言璃月對他投去一個感激的眼神,有一個人無論什麼時候都願意無條件相信你,實在是一件讓人動容的事情。
“話說回來,沈大人會直接進宮告禦狀,布局之人應當也是考量到了的,隻有牽扯到這層關係,才能借皇室的權力除掉我,讓我沒有翻身的餘地,”言璃月突然想到,“這人的城府不可小覷。”
“可究竟是誰會耗費如此大的精力,布下這麼精密的局,隻為了陷害你?”溫景爍腦海中浮現出幾個人,卻都被他一一否定了。
言家那幾個女人沒有這麼大的本事,更沒有這般精密的心思;陳皇後又已經被打入了冷宮,暫時動用不了這麼多的人力,也無法獲取這些消息;三皇子興許因為婚約之事和皇後被廢之事對他們有怨念,但三皇子就算是怨,也應當會衝著他溫景爍來才是,沒道理會選擇傷害言璃月。
若這些都不是的話,該不會是……
溫景爍腦海裏冒出了一張他並不想回憶起的臉。
“溫景爍,現在的情況,就算是我們能夠分析出來,也並不能說服那些認定我是凶手的人,所以我們現在猜到底是誰是沒有意義的,且不論我們猜中的可能性有多少,這樣做隻會是浪費時間和阻礙自己的思路。”言璃月冷靜地勸道。
溫景爍點了點頭,把腦海裏那些雜亂無章的猜測都甩出了腦外。
二人一時間都陷入了沉默,各自思考著事情最好的解決辦法。
還是溫景爍先開口打破了沉寂:“言璃月,雖然我知道人不是你殺的,但就憑我相信就叛你無罪,其他人是定然不會善罷甘休的,也會讓父皇的顏麵掃地,所以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按照正常辦案的程序來,不給你特權,我先將你關入大牢。”
言璃月也想到了這一點,所以對溫景爍提出的這些無比讚同:“好,都聽你的安排。”
溫景爍見她同意地爽快,滿眼憐愛地看著她,不知道接下來的話是說給她聽還是說給自己聽:“把你關進大牢,一方麵可以穩定那些想害你、或者誤以為你是凶手的人的情緒,另一方麵,牢裏我會換成我的人,時時刻刻護你周全,讓你不用提心吊膽地擔心會被人傷害。”
“這些我都知道的,”言璃月對他笑了笑,“你不說我也知道的。”
兩人商量好應對之事,溫景爍立即差人去安排牢房之事,言璃月也趕緊去跟胖丫雪梅她們簡單交待了自己的打算。
都處理完之後,溫景爍就帶著言璃月回了京城,直接將她送入了大牢之中。
一時間,塵囂頓起,大家都在紛紛議論此事。
有的說太子爺鐵麵無私處事公正,對百姓守信義;有的又說太子爺不念舊情鐵石心腸,少了些人情味。
這件事傳到了沈府,倒是讓沈大人他們安心不少,起碼可以放下戒心,相信太子爺會認真查案了。
與此同時,言柔也聽說了這則消息,心下大快,言璃月啊言璃月,平時仗著自己是未來的太子妃便囂張跋扈得很,現在還不是被自己未來的夫婿親手抓進大牢了?
她越想越高興,不想放過這個嘲諷她的機會,特地讓丫鬟幫自己梳理了一個雍容華貴的妝容,出門直奔關押言璃月的大牢。
言柔畢竟是言府的人,現在又是三皇子的側妃,要是想探監,是再容易不過的事情了。
輕鬆通過了獄卒那裏,來到關押言璃月的牢房後,言柔就徹底把之前那副偽善的麵具撕了下來,譏諷道:“沒想到有生之年,還能看到我們‘高貴’的這般模樣呢,怎麼?平日裏在府裏橫行慣了,出去了也覺得自己可以為所欲為了?要我說啊,你這種人就是非要惹出事了,才肯長點教訓!”
“我是什麼人,你有什麼資格來界定?言柔,現在案子還在徹查,在查出真正的證據之前,皇上都沒辦法定我的罪,你又有什麼資格在這裏信口雌黃?”言璃月本就因為莫名潑在身上的髒水而不悅,這會子言柔又剛好撞在了槍口上,言璃月懶得跟她周旋,直接回嘴道。
“言璃月,你還真是狗改不了吃屎,都這個時候了,還有臉把皇上搬出來壓我,”言柔瞪著她,“若不是真有其事,事情會鬧得這麼大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