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出,在場的其他人都驚訝不已。
不隻是他們,牆外的陳月馨聽了,身子一下子癱軟了下來,像是被人抽去了全身的力氣,跌坐在地上。
“小姐!”言璃月低聲輕呼,連忙伸手去扶她。
陳月馨跌坐下來弄出的聲響顯然驚動了那邊的人,他們立馬閉上了嘴,驚慌地環視了四周之後,連忙作鳥獸散了,生怕問責到自己身上。
“他說過一生一世一雙人的,竟這麼快就另娶他人了……”陳月馨喃喃道,“那些海誓山盟竟都不作數了嗎?可他分明說過的啊,他分明說過的……”
現在提到淩臻遠,她腦海裏還是他在她身邊輕聲說著情話的樣子,他對她做出過那麼多的承諾,都還沒有一一實現,她為了他甚至想過要放棄自己的一切跟他逃婚,可他卻這麼輕易地就放棄了她……
往事一幕幕出現在了她的腦海裏,浮現得越多,她的眼睛就越是酸澀。
“小姐……”言璃月不知道要怎麼安慰她,隻好拿著手絹,在一旁輕輕擦拭著她的淚痕。
就在這時,翠玉急急忙忙地趕了過來:“小姐,原來你在這裏,讓奴婢一通好找。”
陳月馨正陷在悲痛的情緒中,對她的話置若罔聞。
“小姐,小姐?”翠玉又連著叫了幾聲,陳月馨這才看向了她。
翠玉從袖口拿出一封信,遞交給陳月馨,小聲說道:“這封信是淩臻遠淩公子特地托人送來的,說是想約小姐見上一麵,信裏確切地寫了,還望小姐一定要赴約。”
“什麼?”陳月馨一聽到他的名字,精神瞬間集中了起來,他派人給她送信了,他分明是還記得她的……
那會不會,他要娶張員外的女兒,是另有隱情?
他會不會也像她一樣,有什麼不得已的苦衷?
想到這裏,陳月馨剛灰敗的希望又重新燃了起來,她連忙接過了那封信,迫不及待地拆開信封細細閱讀起來,生怕錯過了任何一個關鍵的字。
在伺候陳月馨睡下之後,言璃月才回到了房裏,她回去的時候,溫景爍已經在房間內等著她了。
“你最近可有查到什麼有用的線索?”言璃月在他身旁坐下,問道。
“我知曉的那些線索,你應當也都知道了,”溫景爍回答,“最近的事情發生得太多了,每個人都自顧不暇,所以暫時還沒有誰在背地裏做小動作,這樣一來,即使我在暗處觀察,也查不出什麼來。”
他說著,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這樣下去,還不知道要查到幾時。”
說到這個,言璃月也忍不住歎了口氣,不過很快她就調整了過來:“雖然現在暫時還沒有什麼指向性的線索,但是我們是不是可以根據已經知道的人物關係,稍微排除一下殺人的可能性呢?”
她的話一說出口,仿佛打開了他的新思路,他連連點頭:“這樣或許也是一個不錯的辦法。”
“說起來,現在陳月馨身邊出現的男人,無非就是世子爺,沈公子,和淩臻遠三人,”言璃月分析道,“這三人又都是跟她有過情感糾葛的。”
“嗯,”溫景爍接過話頭,“淩臻遠對陳月馨的感情現在怎麼樣還未可知,但沈公子目前來說應該是深愛著陳月馨的,所以基本上可以排除他的嫌疑,因為他那麼愛她,實在是找不出要殺害她的理由。”
言璃月點點頭:“世子爺的話,看起來像是愛而不得,有可能會因愛生恨,但是以他的性格,就算是生恨,要殺的應該也是搶走她的男人,然後再把她牢牢禁錮在自己身邊,直接殺了她倒不太像是他的作風……”
“話可不能說死了,”溫景爍提示道,“有些時候衝動之下,誰也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嗯,”言璃月點頭同意他的觀點,“不過淩臻遠真的很可疑,今日我和陳月馨在花園閑逛之時,偶然間從那些下人口中得知了他即將另娶之事,沒多久,翠玉又拿來了他拖人送來的信件……”
“信件?寫給陳月馨的?”溫景爍不解。
“對,”言璃月跟他有同樣的疑惑,“我也不明白他為什麼會挑在這個時間點寫信給陳月馨,而且聽翠玉說,他想約陳月馨見上一麵。”
“見麵?”溫景爍皺起眉。
二人不約而同地選擇了沉默著整理思緒,屋子裏燭火搖曳著,灑在兩人臉上,映射出一番別樣的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