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掃過去,前麵都是陳月馨在向自己的情郎訴說相思之苦,乍一看好像沒什麼確切內容,但讀到最後一段,言璃月眼睛一亮。
“若是君感念我相思之苦,與我同愁,那請君牢記:三日之後,我將會去寺廟祈福,若是君能解意,屆時相會,天涯海角與君相伴,逃離這紛擾,此生不再因著相思之苦形容消瘦,隻願相守不棄,執子偕老……”
陳月馨通篇寫得沒有提到“私奔”二字,但這信裏的內容,分明是在跟淩臻遠相約私奔,言璃月一連看下來,不免驚呼:“果然!果然是我猜測的那樣!”
“那現在要怎麼辦?”溫景爍看向言璃月,“這封信是送還是不送?”
“送!當然要送!”言璃月連忙說道,“你想想,若是我們不曾踏入這夢境,按照原來的故事,送信的人應該是翠玉,她不會有這個膽子將信拆開來看了,定然會按照陳月馨所囑咐的,好好地將這信送了出去,我們要是想讓故事按照原來的路線發展,自然是要送這信的!”
翌日清晨,言璃月便拉著已經喬裝成家丁的溫景爍借口要出府給小姐置辦祈福用的物件,光明正大地出了府。
好在先前言璃月已經去過一次,所以走起來還算是輕車熟路,加上二人都有武功傍身,不出一會兒,便趕到了淩府。
門口的小廝一見到言璃月,已經猜到她來此的意圖,在她還沒開口之前,就率先說到:“小的這就去幫您通報。”
“有勞您了。”言璃月客氣地說道。
二人等了一會兒,沒想到等到的不是淩臻遠,反倒是又見到了淩飛。
“淩公子?”言璃月疑惑地看著他。
淩飛笑了笑:“姑娘來得還真是不湊巧,今日一早,哥哥就出去有事了,此時還並未歸家,姑娘若是像上回那樣,有什麼東西要傳達,隻管交給我便是,我定會好好轉交到哥哥手上。”
言璃月看著他的樣子,心裏盤算了起來,想著翠玉若是給了他第一回,肯定也會有第二回不設防,應當是就這樣將信件交了出去的,於是故意做出猶豫的樣子,叮囑道:“那還請淩公子,一定要轉交到您兄長手上。”
淩飛接過信,安撫她道:“姑娘請放心,這件事我答應了,必然會好好轉交。姑娘若是沒有別的事情,就先請回吧,等哥哥回來了,我一定叫他好好看信。”
溫景爍見狀,總覺得其中有貓膩,試探道:“這麼一早,令兄便出門了,可是有什麼當緊的事情?”
“自然是。”淩飛答道,眼神有些飄忽。
“既然是要緊的事情,怎麼不見府內有緊張的氣氛?況且,你方才提起令兄的語氣,甚是輕描淡寫,難道這要緊事隻與他一人有關,跟府內上下都無甚關聯嗎?”溫景爍追問道。
“這些是府內的事情,就不勞您擔憂了。”淩飛臉色微變,顯然是不想跟溫景爍談論此事。
“是在下冒犯了,”溫景爍見他不悅,以退為進,迂回詢問道,“那可否問一問,令兄是幾時出門的?”
“卯……卯時三刻!”淩飛說得支支吾吾的,說完好似又擔心溫景爍不相信的樣子,又再重複了一次,“嗯,卯時三刻出去的。”
溫景爍見他這樣說,心下已經了然他是在撒謊,正想套路他將信件還回來,言璃月突然開口道:“既然淩公子已經手下信件,那我們就不多加叨擾了,這件事有勞淩公子費心了。”
淩飛原本被溫景爍的連問擾亂了陣腳,臉上滿是緊張的神色,如今言璃月的這句話,倒像是他的救命稻草,讓他懸著的那口氣終於放了下來,臉色也有所緩和:“姑娘放心。”
言璃月點了點頭:“淩公子答應的事,我自然是放心的。”
一旁的溫景爍以為她被淩飛所蒙騙,還想著要拆穿淩飛的真麵目,正要開口,就被言璃月扯住了衣袖。
溫景爍不解地看向她,言璃月連忙使眼色讓他不要說話。
他雖然不能理解她這麼做的意圖,但還是乖乖地噤了聲。
淩飛自然是不知道二人之間的交流,隻覺得三人幹站著有些尷尬,打破靜寂道:“姑娘要交待地可都交待完了?若是交待完了,那淩某就先去辦別的事情了。”
“耽誤淩公子的時間了,”言璃月頷首,“我們這就先行告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