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見人要走,納蘭珠那裏肯放過她,立刻說道:“這裏是言府,我是言府的夫人,我在我自己的地盤上,讓誰扶誰就得來,豈容反駁?”
言璃月袖下的拳頭微微攥緊,冷若冰霜的眸光中閃過一絲不耐,仿佛一把即將破鞘而出的刀。
可對麵的納蘭珠和言清月哪裏能感受到,依舊在喋喋不休地說著。
這時,胖丫從花園的鵝軟石道中出現,看到三人,不由得一驚,一雙烏黑晶亮的眼睛瞪得圓溜溜。
“見過夫人,小姐,言璃月姑娘。”她欠了欠身,抬頭看到納蘭珠扶著樹,一副要死要活的樣子,心中瞬間明白了個大概。她轉頭對言璃月說道:“言璃月姑娘,方才我在你房門外見到了璃歌姑娘,她好像找你有急事,你還是快些去吧。”
言璃月點點頭:“嗯,我知道了。”
說罷,便轉頭離開。
見言璃月要走,言清月立刻阻攔道:“不許走!你走了我娘怎麼辦?”
胖丫見狀,立刻上前扶住納蘭珠:“夫人就交給我胖丫吧,言璃月姑娘還是快些回房吧!”
說完,衝言璃月暗中一笑。
言璃月定睛看了看她,畢竟言清月和納蘭珠都在這裏守著,她也不好表示什麼,便匆匆離開了。
目送著言璃月的身影漸漸消失,納蘭珠瞬間泄了氣,由著胖丫把自己扶回了屋子。
關上房門,一口氣將言清月手中呈上來的湯藥一飲而盡,要多不服氣就有多不服氣。
她大力一拍桌子,道:“這胖丫出現的怎麼如此不是時候!都怪她,好好的計劃都被攪黃了!”
言清月生怕她因生氣動了那脆弱的胎氣,立刻勸慰道:“切莫生氣,她不過一個小小的丫鬟罷了!”
“我生氣的不僅僅這個!那言璃月也忒冷血了!我都如此模樣了,她竟眉頭都不皺一下!”納蘭珠惱怒道。
她今日早早就和言清月商量好了這麼一出戲,裏裏外外,浪費了她好些功夫。這言情因為,也是老早便在一旁埋伏好的,隻等她若是對付不了那言璃月時,出來幫忙的。可誰想,母女兩人加起來,卻都敵不過那麼一個黃毛丫頭!且半路殺出來個胖丫,生生把這場戲給攪得麵目全非!
言清月在旁雖也憤怒,但心中更多的卻是恐慌。她對於納蘭珠的身體再清楚不過了,她這胎氣大夫早就囑咐過,甚不穩定,眼下雖然看著整個人完好康健,可保不齊什麼時候,就因為胎氣不穩而生生滑了胎。
既然這胎早晚都要滑,為何不好好利用一番,將之嫁禍在言璃月那女人身上?
她心中急切,甚至超過了納蘭珠本人:“娘,時機不等人,我們還是快些再想個法子,陷害言璃月吧!”
“你以為我不想?!”納蘭珠反問道,她現在心中一片糟亂,原本好好的計劃,如今成了這副樣子。
看到納蘭珠的模樣,言清月心中明白她的氣憤,不由得安慰道:“娘,女兒明白您心中不平,可是事已至此,我們又能奈何?眼下最重要的,便是再重新想一對策,好好整一番這個言璃月!讓她永無翻身之日!”
聽到這番話,納蘭珠哽在心間的氣結稍微舒緩了些。她抬頭說道:“娘如今真的一點法子也沒了,言璃月這個女人不同於他,實在難以對付!”
“娘,何樣的人有何樣對付的辦法,我們現在覺得那言璃月不好對付,隻不過沒有找到合適的對付辦法罷了!”言清月卻說道。
聞之,納蘭珠神情一變,看向言清月:“你、你這話是何意?”
言清月淡淡一笑:“娘,我問你,你覺得言璃月是個什麼樣的人?”
聽到這句冷不丁的問話,納蘭珠愣了愣,片刻緩緩說道:“自然是狂傲至極!”
“沒錯!”言清月道:“我們便就狠狠抓住這一點!”
“你何意?你能不能跟為娘說清楚?你這樣讓我好生著急!”納蘭珠此刻真是懵了,她不理解言清月的話,也不明白言清月那勢在必得的眼神從何而來。
見她這副樣子,言清月輕生歎了口氣,伏在納蘭珠耳畔說道:“娘,我是這樣想的……”
兩人竊竊私語一陣,聽完,納蘭珠臉上不禁露出了難以置信的表情:“竟是如此絕妙的法子!”
言清月得意一笑:“若是成功,娘可一定要嘉獎我。”
“那是必然!”納蘭珠此刻已經笑得合不攏嘴,隻要一想到被自己嫁禍,而從此一蹶不振的言璃月,便感到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