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不敢!”曾慶眼中一片赤紅,聲音高的能掀翻房頂。
陸進唇角笑意冷冽,他手指瞧著椅子的把手,語氣依舊不疾不徐,“好啊,那你就敢作敢當一個給我看看啊?你敢不敢告訴我,昨晚到底是誰要一意孤行的?你要真的是男人,就在我麵前實話實說,別特麼當縮頭烏龜,讓別人為你背鍋,也讓我永遠看不起你。”
“是我又如何!”曾慶一拳頭砸在桌子上,額角青筋直蹦,眼中的火焰恨不得能將陸進焚燒殆盡,“你被因為陪著秦瑤執行了個任務,就被顧珩另眼相看,我當然也能!”
“可事實證明,我成功了,你失敗了。”陸進輕飄飄一句話,就像是一根鋼針,插在了氣球上。
曾慶的氣焰,飛速消散。
他呆立半響,才苦苦的笑了一聲,“是啊,你成功了。你在危險之中和秦瑤等到了援軍,這是第一次。秦瑤遇伏擊,你獨自一人殺回去,又遇上了顧珩去救秦瑤,你再次全身而退。這次不光得了一個孤勇的名聲,還讓顧珩和秦瑤對你感激不已,更是得到了是龍嘯隊員的真心接納。”
說著,他神色又猙獰起來,“說白了,陸進,你就是比我運氣好!如果我有你那個運氣,我也可以做到你能做的。”
“你做不到,如果你能做到,被伏擊那天你也在,你為什麼不站出來,不和我一起回去救援?當你總是在嫉妒別人,為自己感到不公時,卻從未想過,你壓根就不想付出任何,就想得到別人付出很多才能得到的東西。”
“曾慶,這世上從來沒有免費的午餐給你吃。對於自己想要的東西,從來都是想要取之,必先予之。沒有人能隨隨便喊成功,能成功者,都是通過無數艱辛的。”
陸進第一次,沒有帶著個人極強的喜惡情緒來和曾慶說話。
往日他看曾慶時,眼神永遠不善,語氣永遠欠缺友好。因為在他心裏,曾慶不值得他去和顏悅色。
但是他剛才在曾慶的恨意中,悟到了一件事。
曾慶其實昨晚的冒失行事,很大一部分都是存著和他較勁的心理。
他平日對曾慶的厭惡不屑,絲毫不加以掩飾。
曾慶都明白,並且在心裏一筆一筆記了下來,等著有朝一日能回報回來。
然後在昨天發現有人摸過來時,曾慶覺得這是一個機會。
在明知道應該彙報隊裏的情況下,私心牢牢占據了上風,想要立個功證明自己。
結果,技不如人,被人綁走俘虜了不說,還要隊裏的隊員去救他。
如果昨晚,石明剪斷的那根線,不是倒計時爆炸的,而是立時爆炸的,昨晚他們幾個都要交代在那裏。
曾慶固然可恨,行事不計後果。
但要是他往日並不那麼不友好,至少保持在麵子上過得去,是否曾慶心裏就不會有那麼多的恨意和比較高下之心?
那昨晚的事情,也許就能避免。
他們會第一時間回報隊裏,不光不用去涉險,還能直接將摸過來的人給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