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雅,你再不接電話我就直接抄了你的家!”手機裏無數條重複的簡訊,小月還真是鍥而不舍啊,從上上個星期開始,每天重複無數條簡訊,要不是她出差在國外,我估計她老早就殺過來了。
起身,隨便找了一跟發圈把頭發挽了起來。找了副眼鏡戴起來,然後打開電腦。順便看了一下郵箱,猛然間卻發現郵箱裏塞滿了未讀郵件。一封一封的點開來看,原來都是一些安慰我的話。也是,訂婚前夕被男朋友甩了,怎麼看都是一件丟臉而又傷心的事。
我覺得有點口渴,就拿起桌子邊上的玻璃杯倒水。我看著透明的玻璃杯,就想到了秦牧優,本來是我的未婚夫。他最喜歡的就是透明的東西,家裏的東西都是按他的喜好來布置的。現在看來,那些東西都好像是對我的諷刺一般,嘲笑我的無助。
其實想想,我和他本來就不會永遠在一起的。他待人溫和,對誰都這樣,連我都不例外。或許我從來就不曾被他當做和其他人不一樣的存在。他的笑容溫和,彬彬有禮,卻拒人於千裏之外。他對我的無理要求從不曾搖過頭,從來都是好脾氣的答應。
我不知道他為什麼要和我分手,或許也是厭倦了要忍受一個人的任性吧。他說分手的時候,我隻是愣了一下,很快就答應了。因為我也不想這樣走下去了,很累很累了。我們走到這一步,到底是他錯了,還是我錯了?
頭好疼,像是要裂開一樣。我的意識也開始模糊了,恍惚之間,好像看見我過去的重演,那個溫婉如花的少女和溫潤如玉的少年。
五年前,我剛考上B大學。因為B大學是理工學校,所以女生很少,我們班的女生一共也隻有5個而已吧。記得有一次因為有一個活動要借用學校的美術教室以用,不知道為什麼,理工大學也有美術教室,而且那個教室又大又寬敞。全班一直決定由我和另一位同學去借教室,理由是:女生去好借一點兒,特別是長的好看的女生。
我隻得硬著頭皮去幫他們借教室了。後來那個女生又說什麼肚子痛,要去廁所。所以就變成了我一個人去借。
美術教室的門虛掩著,裏麵好像沒有人。我輕輕的走進去,卻發現教室裏放著一架鋼琴,這不是美術教室麼?怎麼會有鋼琴呢,難道是我走錯了?
我退出去,看了一眼教室門口的牌子,的確是美術教室沒錯啊。不管了,看看再說吧。那架鋼琴是白色的,很好看,在陽光的照耀下顯得很溫和。我情不自禁的走了過去,我是極喜歡鋼琴的,要不是家裏讓我上這個大學,我必定選擇那些音樂學院了。手指輕輕的撫上琴鍵,我開始按耐不住自己雀躍的心情,已經很久沒有彈過鋼琴了。
手指隨意的在鋼琴上遊動,陽光照在臉上,很舒服,這是我來到這個學校最開心的一天了。鋼琴彈完了以後,還是沒有等到有人來,我看著那架鋼琴,還不想走,卻不得不回去上課。
回到班級以後,我還是在想著那架鋼琴。
後來教室還是沒有借到,好像說是一個學長不願意吧。不過我也不是很想讓那個教室借出去,因為那樣就會有人發現那個教室的好了,以後再去的話,應該就不是怎麼安靜了。我不想那個地方的安靜被破壞。
後來我經常去那個教室了,對著鋼琴說說話,我還買了一些含羞草和貓薄荷,放在窗台上。每天沒事的時候我就去給它們澆澆水,很舒服。
那天突然就沒課了,好像是教授有事去了,讓我們自習。我就去了那個教室,然後就看見了一個男生背對著我在幫那些花花草草澆水。我悄悄地走進去,看著那個男生。那個男生就是秦牧優。等到他澆完水的時候,終於看見了坐在一邊的我。他的臉微微有點紅,他說:“我叫秦牧優,很高心認識你,鄭含雅。”
我很驚訝,他怎麼會認識我呢。他的臉上始終洋溢著溫和的笑,他說:“你每次來我都知道哦,因為我就在那個角落。”他順手把地方指給我看了一下,那個角落確實很隱秘的。
就這樣認識了,和他交往似乎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小雅,醒醒……醫生,她醒了。”耳邊響起這樣的聲音,眼睛被人扒開,用一支手電照著自己的眼睛,本能的想閉上眼睛。過來一會,那隻手鬆開了。
“已經清醒了,休息會兒就可以出院了。”一個似乎是醫生的人這樣說著,就出去了。我睜著眼睛,掙紮著想要坐起來。小月忙在我後麵墊了個枕頭,我靠著才不那麼吃力。
爸爸,媽媽,小月,還有,秦牧優。“為什麼你會在這裏?”我看著窗外,語氣平淡的問。沒有說名字,但是他肯定知道我說的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