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規正傳吧。我有一事相求，如果你真的覺得愧疚，就答應我的要求。”若水開始談條件了。
她若是活在當代，一定會是個談判高手。她太會掌握人的心裏了。巧妙地說出她的請求，而且不損害雙方的利益。好像另一方做了，也是天經地義的，沒什麼人情可虧欠的一樣。
此刻的夏湘，就是中招的那個，沒辦法。總不能不聽吧？
“你說吧……”夏湘說道。
“皇上和東漢一戰，無非就有兩種結果。”若水喝了口茶，“非勝即敗。正所謂，勝者為王敗者為寇。這場戰爭，贏了會是天下的王，輸了，江山就斷送了。”
“恩。我知道。”夏湘點頭。
“所以，皇上絕對不能輸掉。否則，西域的百年基業，就會毀於一旦。這是你我都不想看見的。對吧？”若水很認真的模樣。
“我懂。”夏湘回答。
“我了解皇上的個性，這次，他是要徹底地賭上一把。我不想讓他輸掉。也不想全西域的百姓過上顛沛流離的日子。”若水說著。
“戰爭是曆史行進的產物。它是不可避免的。不管誰勝誰負，我都希望它能夠盡快結束，盡快有個結果。”夏湘表達了自己的想法。
“那麼，你是希望你爹爹贏，還是你的丈夫？”若水在試探夏湘的立場。
“如果我站在東漢一邊，現在也不會在這裏了。”夏湘如實回答。
“恩，我信你。夏振遠，也就是你的父親，他亦或是一個好將軍，好父親，但他絕對不是一個好皇帝。他沒有一個能包容天下的慈悲之心。他習慣了殺戮，要知道，天下不是戰場。老百姓，也不是敵軍。”若水的話，句句點中要害。她果然不是一般的女子。
夏湘沒說話，用沉默表示默許。他畢竟是我爹爹，縱然是事實，我也隻能保持緘默了。
“你能這麼想，真的是太好了。”若水露出欣慰的笑容。
“皇上準備得很充分。我覺得，爹爹的氣數所剩不多了。”夏湘對整個戰爭，早在心裏作了分析。根據她所看的那些曆史、軍事讀物，她得出一個這樣的結論。
沒錯，夏湘的判斷很對。
“你說的隻是表麵的現象。皇上有一個致命的弱點，這個弱點足以讓東漢反敗為勝！”若水的這句話，讓夏湘不寒而栗。
說實話，夏湘一直很害怕子寒失敗。因為她討厭失去……
“你說的弱點是……？”
“是承望啊？作為父親，他不得不救這個孩子，否則會被天下人恥笑的。可是，這個孩子會成為禁錮他腳步的武器。”若水說到這，語氣有些加重。
夏湘這才恍然大悟。沒錯，承望的確是夏振遠最有利的籌碼。可怕的籌碼。
“你……？”夏湘覺得若水好像已經有了想法。
若水起身，走到夏湘麵前。撲通一聲……跪下了。
為了我的孩子，為了子寒，受什麼樣的委屈和屈辱，都在所不惜。
“姐姐，你快起來，使不得。”夏湘急忙要扶起若水，手卻被若水一把甩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