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被人重視的感覺十分不錯,雖然也也不知道自己有什麼值得夙夜去重視的。
花燈節的熱鬧漸漸散去,轉眼已是三更天,人們都帶著歡笑,拖著沉重疲憊的身子回了家。
原先還熱鬧非凡的一條街,此刻卻零落的隻剩下初瑤和夙夜兩個人。
夙夜重新替初瑤穿好鞋子,拉起她的柔荑,“我們也回家吧。”
“哦。”初瑤不情願地打了個嗬欠,看著夙夜寬厚的背,嬌懶地道:“你背我吧。”
夙夜沒有說話,而是半蹲下了身子,任由初瑤向自己靠近。
初瑤嘿嘿一笑,抱住夙夜的脖子,任由他將自己輕輕托起。
“睡吧,到家了再叫你。”夙夜側頭對身邊那個困意滿滿的丫頭道,深邃的眼底是望不盡寵溺。
“嗯。”初瑤意識不清的嗯了句,比之前更加用力地抱緊了夙夜。
夙夜舍棄了馬車,背著初瑤走在彎彎曲曲的山路上,一路上都掛著與他那張臉不符合的溫柔。
若是被夙家的那些老東西看到夙夜此時如此溫和的背著一個女人,他們怕是非把眼珠子瞪下來不可。
世人眼中的夙夜,不近女色,就連伺候自己的傭人也無一不是男丁。
就是這樣的一個人,此刻卻背著一個小丫頭,還帶著滿足的笑,實在是讓人無法想象……
夙夜的腳程很快,幾十裏的山路,一個時辰不到便走到頭了。
他將初瑤放在床上,即使天氣漸漸變熱,也擔心她受涼,給她蓋上了狐皮的薄毯。
做完這一切之後,夙夜才回到了自己的書房。
還沒將蠟燭點亮,他便對著空氣開口,“來了?”
話音才落,書房的屏風便傳出了一陣沉重的腳步聲。原本還伸手不見的黑夜的書房,突然亮如白晝。而這光源便是猛獸的眼睛。
猛獸的背上有一個氣質卓然的男子,正興致缺缺地看著夙夜。
他英俊的麵龐跟夙夜竟有幾分相似。
“聽老爺子說你金屋藏嬌了?還把我的天辰秘境的令牌也拿去送人了?”男子枕在猛獸的肩上,邪魅的麵龐多了一絲興師問罪的意味。
夙夜沒有理他,直徑走到書房旁邊的棋室,點燃蠟燭。
“嘖嘖,你就這副死樣子,也不知道哪家姑娘瞎了眼會看上你。”男子不屑地搖了搖頭,從猛獸身邊跳下來,走到夙夜麵前坐下。“老規矩,輸了就招出來,贏了我就既往不咎。”
“你贏不了。”夙夜頭也不抬地道,已經拿出白色的棋子放在了小目之上。
在夙家,棋藝最高的便是夙夜以及眼前的這個男人,夙旻。
也是夙夜的二哥。
不過夙夜還有一個名頭,那便是執白不敗。
“想壓製我?你也太小看你二哥了。”夙旻痞笑一聲,從棋盒中握住一把黑色的棋子,漫不經心地把玩著。
夙夜見慣了夙旻這副模樣,也不急,想著還在熟睡的丫頭,眼底的溫柔又多了幾分。
“你眼神裏有故事啊,三弟。”夙旻眯起了好看的眼睛,啪地一下將子落在了小目的斜下方,做了一個小角。
夙夜不理他調侃,又落下了白子,頭也不抬地繼續道:“二哥的好事不也將近了嗎?”
夙夜當初拒絕了莞蕪之後,經過趙夙兩家商量,便由夙夜的哥哥夙旻來莞蕪。
夙夜不提這事還好,一提,夙旻就像是一隻炸毛的貓,氣的七竅生煙。他本是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瀟灑公子,卻被這個沒良心的弟弟擺了一道。
“那女人我不娶。”夙旻煩躁地落下了子。
“老家夥那裏你可不好說了。”夙夜為了不娶莞蕪可是從夙家淨身出戶了。
夙家一共三個男兒,老大夙魅,早已有了家室,還生了兩個孩子。唯一剩下的便是夙旻。
“若你不是我弟弟,我早就掐死你了。”夙旻咬牙切齒地道。
他倒不是討厭那個天之驕女,隻是他生性風流,怎麼可能這麼快就定下性子……
一盤棋下來,心緒不寧的夙旻全盤皆輸。
“你輸了。”夙夜收起棋子,平靜的宣布結果。
“那女子真的有那麼好?我之前還以為你喜歡的男人呢。”夙旻甘拜下風,翹起二郎腿,意味不明地看著自己這個性情不明的弟弟。
夙夜不理他,做了一個請的姿勢,擺明了要趕人。
“三弟,讓我看一眼如何?”
“別鬧。”夙夜有些頭疼地看著自己這個不著調的二哥。
“就看一眼……”夙旻眨巴著比女人漂亮的眼睛,可憐兮兮地看著夙夜。
夙夜依舊麵無表情。
“你把我的天辰秘境的令牌都拿走了,我還不能看小美人一眼?”夙旻對著夙夜擠眉弄眼,搖著風流的折扇。
“你輸了。”夙夜依舊不鬆口,就像護食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