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看相算命去華都街上不就可以了?”另一個人也是一笑。
眾人熱熱鬧鬧的,說著談著,便扯到了江子笙的事情。
其中一個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一手拿著酒壇,一手招呼著眾人過來,壓低聲音道:“世人都說這個玄閣閣主從不近女色,你們可知道他中意的女子是誰嗎?”
其他人一聽這個大八卦,皆是豎起了耳朵仔細地聽著。
“江神醫知道吧?”
男子話才開口便被其他人捂住了嘴巴。
“江神醫的事情你也敢編排,不想活了?”一個男人狠狠地瞪了那大漢一眼。
其他人也是紛紛指責其他,人生在世誰沒有個病痛,這裏的人大多都受過回春堂的恩惠,此刻自然不容許有人毀了江子笙的聲譽。
那大漢不是大玄的人,倒沒想到江子笙的人氣如此之高,訕訕一笑,連喝了一整壺酒才壓下受驚的心髒。
他們並不知道,此刻的話題的人物竟然被攔在了玄閣的門外。
江子笙看著童子阻攔著自己前進,滿心疑惑,卻沒有生氣。“我有玄鐵令為何進不得?”
“這是先生的命令。”童子木訥地看著江子笙,臉上沒有其他的表情。
江子笙身形一頓,倒沒想到是夙夜在阻止著自己。
他是突然反悔了嗎?
這個念頭隻一閃而過,江子笙便很快否決了。夙夜是一個說一不二的人,既然答應了自己,斷不可能做出背信棄義的事情來。
江子笙深吸了一口氣,揚起一個不算難看的笑容道:“那你們先生讓我何時來?”
童子聽言,搖了搖頭。
江子笙也不惱,直徑走到台階上坐下,聲音不大,卻字字堅定。“既如此,那我便在等著。”
童子眉頭蹙了蹙,終是沒有說話……
江子笙願意這樣折騰自己,煤球卻是不樂意了,從寵物欄中出來,用自己的身體為她築起了一道牆。
“東家,您還是先回去吧。這天寒地凍的,就算你能受得住,任錦軒若是知道的話一定又會責怪你了。”
江子笙搖搖頭,眉目不動。
她有求於夙夜,總是要做出些樣子來的。
玄機閣中,夙夜已經從占玄台上下來,他身著一襲玄墨色的法袍,整個人卻是年輕了許多,看起來不過才及笄的樣子。
眉間一滴紅色的朱砂痣,縱使抿著一張唇,亦傾國傾城。
都說返老還童能讓人高興,但玄閣的長老們卻知道,夙夜之所以容顏大改,是耗盡了所有的靈力所致,此刻的他雖風華鼎盛,卻是回光返照而已。
誰也不知道,他下一秒會不會就此倒下。
他取出棋盒中的最後一枚棋子,放於陣眼之中,身下的八卦乾坤圖霎時光芒大盛。
夙夜像是沒看到一般,隻手輕揮,那陣圖中的光芒便悉數落進了他的玄墨法袍之中。此時若是有心人觀察的話,必然能發現,夙夜最後一枚白子落進陣眼之時,八卦陣圖中有六顆不顯眼的星星閃了閃。
“客人也該等急了,你把這一百人帶進來罷。”夙夜隨手捏起一把竹簽交給了一旁的童子。
今日邀來玄閣的人有富貴,有貧寒,有超重高官,也有些流氓地痞,可謂是龍蛇混雜。夙夜這隨手一捏便選出了所有人中八字最硬的一百人。
他答應替他們做一件事,卻需要借他們的命數一用,也正因為如此,夙夜才會大辦筵席。
一一給這一百人解了劫數之後,拿到他們的貼身之物後,夙夜才緩緩起身,向著門外走去。
才開門,夙離便撲進了夙夜的懷中,淚眼汪汪地道:“爹爹,你為什麼不讓娘親進來,也不讓夙離見娘親?”
夙夜蹙眉,彎下腰與夙離平視,“為何這般說?”
“娘親被攔在門外,已經等了近兩個時辰了。”夙離抽抽鼻子,可憐兮兮地看著夙夜。
夙夜麵色一變,睜眼之間便知道這件事究竟是誰做的,想著江子笙還在門外,抱起夙離大步走去。
他神色不變地推開門,見到台階上一女子,衣著清簡的坐在台階上,當下放輕了腳步,輕聲道:“你來了?”
江子笙聞言,立即起身,轉身見到夙夜的時候,明顯的怔了怔。“你倒是年輕了許多。”
“此次閉關小有成效,進來吧。”夙夜說話間已經執起了江子笙的手,拉著她往玄機閣走。
他知道他的時間已經不多,心有執意,對江子笙的動作也親近了許多。
江子笙一心念著任錦軒的病,倒沒有在意夙夜的情況,輕聲道:“任天行現在還在雅苑……”
夙夜抬頭看了眼天色,回眸一笑,“無妨,我已經讓人把他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