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子笙有些奇怪的看了任錦軒一眼,雖然任錦軒曾經跟她簡單提過蠱蟲,但江子笙並不知道他的蠱術如此厲害。
“錦軒也會煉蠱?”
“這是大宗主給贈予我的。”察覺到江子笙意味深長的目光,任錦軒不自然地咳了咳。
“看來這個大宗主的確是個很厲害的人物。”江子笙灑然一笑,而後又將竹簡丟給了任錦軒,毫不在意地道:“既然這是大宗主送給你的禮物,你應當好好收著才是。”
她身上的保命符已經夠多了,倒是任錦軒,經常鬧失蹤,身邊總有個靠得住的助手才是。”
“傻瓜,你我還是互分彼此嗎?”任錦軒好看的劍眉微微蹙起,故作生氣地捏了捏江子笙的鼻子,毋庸質疑地將竹簡塞到江子笙的手中。“就當是替為夫先放著,如何?”
江子笙看了任錦軒認真的神色,壓在心中的鬱氣也稍稍散了些。她無奈地點了點頭,直接將蚩尤收進了自己的儲物欄之中。
任錦軒看著憑空消失的蚩尤,眉毛輕輕挑了挑,並無任何的異色。
二人又走了好一會,直到天色將晚才從一個已經毫無作用的陣門走出。
雙腳才落地,江子笙便看到凶獸混沌和大宗主已經在那裏等著他們了。尤其是那個大宗主,從江子笙出來的那一刻時,沒有瞳孔的眸子,便一直在不停地打量著她。
江子笙不悅地蹙了蹙眉,卻並沒有說什麼。
“像,真像。”大宗主莫明地說了這三個字,而後便讓屬下將江子笙二人迎進了樹屋。
“你跟這個大宗主很熟嗎?他那眼睛能看見東西?”江子笙走在任錦軒的身後,望著前麵不疾不徐的大宗主,心底生出一絲怪異。
“他是我的一個長輩,眼睛是因為煉蠱所致,並非看不見事物。”任錦軒見江子笙神色友誼,仔細地牽住她的手,安慰道:“他性情一向古怪,你不用多心。”
“哦。”
江子笙不冷不淡地應了聲。
雖然這個大宗主性情古怪,但是送來的晚餐卻是十分的豐盛,正餐,飯後水果是應有盡有。不、
不過江子笙總是感覺到他的目光似乎有意無意地在打量著自己。
“我見姑娘與我一故人十分的相似,不知姑娘的生母為何人?”大宗主端著果酒,修長分明的手上,每一根手指頭都帶著一個黑色的戒指,在燭火之下閃爍著幽幽冷光。
江子笙聽到他這話,握住筷子的手微微一頓,而後不動聲色地看著這個大宗主:“不知大宗主的故人姓甚名誰呢?”
楊花語喜歡的男人是他嗎?
大宗主的眸子忽然一黯,而後有些遺憾地道:“我的故人十餘年前便已不在人世,不提也罷。”
啪嗒……
江子笙手中的象牙筷掉到了地上,臉色一片慘白。
“怎麼了?是不是身體哪裏不適?”任錦軒見江子笙神色如此難看,以為是她的傷口又疼了,語氣中多了幾分緊張。
“沒什麼,剛有些頭暈。”江子笙強作鎮定地拿起另一雙幹淨的筷子,夾了一片海參,味如嚼蠟。
江子笙的變化自然沒有躲開大宗主的眼睛。
他稍稍抬眼,望著江子笙僵硬的神色,若有所思地摸著手指上的黑色戒指,不動聲色的扯起了唇角。
事情好像變得有趣了……
江子笙漫無目的夾著菜,心裏複雜得如同打翻了調味瓶。
到底要不要問眼前的大宗主認不認識楊花語?若他真的是這具身體的親生父親,又該怎麼辦?
對了,惡人幫……既然他不想坦誠,那她就也幹脆旁敲側擊好了。
江子笙深吸了口氣,暗自調整了下自己的狀態,抬起頭又恢複了清冷如霜的模樣。
“我看這個孤島叫惡人穀,倒是不知這惡人穀跟十數年前的江湖上的惡人幫有什麼差別?”江子笙說完目光定定地看著大宗主,絕不錯過他臉上的任何一點表情。
“錦軒,你媳婦看來對這個惡人幫很感興趣啊。”大宗主細細地品了口果酒,並沒有任何的一絲異樣。
作為任錦軒的半個師傅,他一向對任錦軒放縱過了頭。就連他已經成親也是才知道不久,所以並不了解江子笙的身世。
“任錦軒你知道什麼?”江子笙沒想到任錦軒竟然會知道惡人幫的事情。
“惡人幫是我這師傅當初去大玄創建的一個小幫派。”
任錦軒眼中的疑惑一閃而過,他倒是不知道江子笙會對這個已經銷聲匿跡的小幫派感興趣。
江子笙深深地吸了口氣,站起來,平靜地望著大宗主,字字含鋒:“不知大宗主在十幾年前有沒有帶走過一個天下第一美人,她的名字叫楊花語。”
答案似乎快要躍然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