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離她不過一步之遙,看起來卻是滄海桑田。他身上濃烈的香粉味道,讓江子笙都無法嗅到他身上原本的,清香氣息。
他不顧眾人的嘩然,如此的望著她,慢慢地勾起唇角。“你怎麼來了?”
“我難道不能來嗎?”江子笙說完這話就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她將托盤中的合歡酒高高舉起,在眾目睽睽之下,從他頭頂澆到了腳下,“嗬嗬,今天是你們的大喜日子,我祝你們百年好合。”
“那個瘋女人是誰?快把她拖出去!”夜央城主看這好好的一場婚事突然變成這樣,當下怒拍象牙桌。
護衛立即衝進來,就要把江子笙帶走,眼前的男人終於伸出了手,低聲陰柔地道:“誰給碰她我便要他陪葬。”
男人如此陰柔霸氣的一句話,頓時讓城主一家人不淡定了。新娘子更是一把扯開頭上的紅蓋頭,望著他,不解地道:“她是誰?你為什麼要護著她?”
“她是本座的娘子,你說我不護著她,我護誰?”男人的陰冷冷的氣息從周身散開,他身上的紅衣飄揚,讓在場所有的人皆不寒而栗。
城主千金不敢置信地搖著肥大的腦袋,頭上插著的金步搖,叮鈴哐當掉了一地。“我以為你隻是不想跟我成親才找的借口,沒想到這一切都是真的,為什麼你會跟這麼醜的女人成親?她哪一點比得上我?”
城主見此也走上前來說話了,“原來這是你的妻子,既然你已成親也沒辦法了,我家蘇九兒便委屈些做大。”
“這就要看我娘子的意思了。”男子轉身對江子笙勾起淡淡的薄唇,眼中的笑意更是明顯,隱隱透出一絲嗜血的氣息。“不過想來她是不同意的,不然也不會千裏迢迢地追過來,澆我一身的合歡酒了。”
“抱歉,我認錯人了。”
江子笙說著也不顧他人的目光,直接轉身便欲向外麵走去。
隻不過她還沒走兩步,一股巨大的吸力便從她後方傳來,江子笙現在的靈力強大,隻用了些力便掙脫了那纏人的束縛力。
男子的目光露出一絲訝異,伸手之間再加功力,陰冷冷地勾起了唇畔,展露出了嗜血的本性。“小東西既然來了,想回去就難了。”
江子笙猛地一揮手,十幾根玉魄金針突的飛了出去,整個大廳突然搖搖欲墜起來,直接把男子的腳邊震出了一條三尺的巨大裂縫。
霎時間塵土飛揚,除了三人所有人的身上都披上了一層細膩的灰。一個是江子笙,一個是與江子笙對立的男子,一個便是城主蘇擎天。
“沒想到娘子的武功進步得如此神速,就連我都有些招架不住了,這個現象可不太好。”男子低頭,妖異地眸子泛出了絲絲紅色。
“沂寒,你堂堂正正做自己不好嗎?冒名頂替任錦軒有什麼意思?”江子笙看著眼前的男子,心中的陰鬱早在他跨到自己麵前的那一刻散盡。
她確定,眼前的男人不是任錦軒,而是跟任錦軒一模一樣的沂寒。縱使他始終在笑,但是他的氣息太過陰冷,身上的嗜血的因子即使掩藏的再好,也無法完全殆盡。
若是江子笙一直冷靜的話,一定會第一時間認出來。雖然他們長得一模一樣,卻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人。
太多先入為主的信息,擾亂了她的思緒,所以才會認錯了人。還好,她沒有流淚,她就知道,任錦軒一定不會背叛他的。
“小東西,沒想到這麼快就被你認出來了,你還真是聰明啊。”沂寒整理了下身上的嫁衣,略為嫌棄地丟到一邊道,“如果我不這樣的話,又怎麼能把你引到夜國呢?”
沂寒也聽到了任錦軒逝世的消息,但他怎麼會相信那個讓他恨之入骨的男人會如此輕易的死去。所以他化作任錦軒來到了夜國,假借受傷的名義勾搭上了城主的千金。
這個蠢女人的確好騙,又是個花癡,三兩下便被他勾到手,賴死賴活都要嫁給他。正好,他可以利用這個蠢女人把江子笙吸引到夜國來。
沒有了大玄的重重保護,江子笙就是他的囊中之物。江子笙對任錦軒可是命一般的人,所以,抓到了江子笙,任錦軒必定現身。二來是江子笙身上渾厚的靈力,足以讓他的功力再上幾層。一想到這他便已經饑渴難耐,所以才暴露了自己的本性。
“你倒是好算計,不過就算你將我引到夜國,也休想再抓到我。”
江子笙眸子淩厲眯起,心念一動,抱著雞腿猛啃的煤球便出現在了眾人的麵前。
“本座好久沒吃人了,你們都是點心啊。”煤球將雞腿一口吞掉,舔了舔粉嫩嫩的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