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子有些為難,當江子笙與夙夜在爭執的時候,他恰好就在門口,聽到了一兩句。依照江子笙的那個性子,一定不會再收夙夜的任何東西。
“江姑娘對先生已經產生了誤解,先生今後還要像現在這般幫她?”童子不解,江子笙都這麼對夙夜了,夙夜卻還事事為她著想。
“從今之後,她的事,不會再插手。”夙夜的眸子凝了凝,朝露水的瓶子上麵還沾染了一絲江子笙身上的氣息。
“即使如此,先生為何還要這麼做?”童子對夙夜的做法萬分不解。
“你將此物送到武賢王府,隻需說這是本座送給四殿下的一點心意便可。告訴她,錯過了這次,任承霖便沒救了。”天山的朝露水豈是那麼好取的,對於任承霖的病有效的是一個月僅有一次極品朝露,若非他用了鬥玄時空禁法,也無法將其采集。江子笙若再想采集這極品的朝露水,最早也要等到下個月了。
這是他最後一次幫江子笙。
江子笙說的對,她自己的路,終須自己走下去,隻有這樣她才能夠越來越強……
原來,在不知不覺中,他的保護已經成為了江子笙的展翅的枷鎖,他應該相信她的,畢竟她是那個人的女兒,怎麼可能會弱。
童子見夙夜心意已決,當下也不再說什麼,立即將朝露水放進了荷包中,小心翼翼地掩上了房門。
待童子離去之後,夙夜才挽起了袖子,露出紅脹,血液發光的手肘,拿出一把鋒利的匕首,直接劃了下去。看著那金色的血液大滴大滴地落到地上,夙夜忍著疼痛,眉心都不曾皺一下。
上古四大凶獸,窮奇的火毒,果然不一般。
雖然他的手臂受了重傷,不過那隻畜生也沒討到便宜,丟了一百年的元力,想必可以消停幾年了。
……
江子笙這邊從玄閣出來便直接騎馬,一路趕回了武賢王府。
任錦軒看著江子笙的表情,便能猜到她跟夙夜發生了什麼事,隻不過江子笙沒有說,他也不願去問。
她飛身下馬,第一時間便去了任承霖的屋子中,喂了他一勺燕窩,又重新替他整了一次脈。
“承霖的身體如何?”任錦軒走到江子笙的身邊,淡淡地問了一句。
“不過是精神還是氣血都比昨天好了許多。”江子笙說完便拉起任錦軒走出房間,抬眸道,“錦軒,我想去一趟天山。”
任錦軒聽到江子笙這麼說便知道她已經將那瓶朝露水還給了夙夜,看著江子笙那雙堅定不移的眸子,任錦軒輕啟薄唇,“可以。”
江子笙沒想到任錦軒會這麼快就應了下來,心裏當下便生出了一絲愧疚。
隻不過她還來得及說感激的話便又聽到任錦軒道,“天山是可以去,隻不過讓本君一人去便可。”
“不行,我也要去。”江子笙怎麼可能讓任錦軒獨自去冒這個險。
任錦軒緊蹙起了眉頭,嚴肅地看著江子笙,眸子也冷了幾分,“上次的事本君還未罰你,你就又任性了?”
“我……”
江子笙剛想反駁,一個人影便突然出現在了他們二人的麵前,那速度比七十二暗衛的小五還要快上好幾分。
待看清來人之後,江子笙眉頭不由得蹙起,這不是玄閣的那個小童子嗎,他來這幹什麼?
瞥見他手上的的朝露水時,江子笙的心驀地一哽,隨即偏過了頭道,“你回稟給你們閣主,我江子笙跟他再無瓜葛,這朝露水我是不會要的。”
“這是閣主送給四殿下的禮物,閣主說,錯過了這瓶,四殿下便沒救了。”童子低垂著頭,雙手高舉著朝露水,沒有人看得清他現在的表情。
江子笙沒有想到夙夜竟然會在任承霖身上做文章,又想到剛小童子說的那句話,心裏也是顫。
內心掙紮了會,江子笙果斷的接回了天山朝露水。麵無表情地看著童子道,“我帶四殿下謝過你們閣主。”
人命關天,既然夙夜都如此說了,她便接了。
“告辭。”童子說完便要離去。
“慢著。”江子笙連忙叫住童子,從袖中拿出增強靈力的兩枚靈丹,麵無表情地道,“這是謝禮。”
她江子笙不願再欠夙夜的東西
童子看著江子笙手上的兩枚靈丹,一直是撲克牌的麵部終於起了變化,他輕輕地歎了口氣,“江姑娘,雖然小人不想多管閑事,但還是想說,小人跟著先生已有百餘年,從未見他如此真心的待一人。這靈丹我不會收的,你若要謝,便親自去找先生謝罷。”
童子說罷便如一陣風般,消失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