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壓抑住心中的瘋狂的念頭,命人將整個華都城都翻了一遍。得知她尾隨著任承恩的鐵騎軍,他一刻不得停便趕去,直到看到她安好的那一刻,他的心才算平靜了下來。
“以後再也不許離開本君的視線。”任錦軒把江子笙擁入懷中,聲音隱隱透著一絲無力。
江子笙有些不解,但還是點點頭,唇角微揚,回抱住了任錦軒的精瘦的腰。
他們二人本就是畫一般的人兒,此刻相擁一起,唯美的讓人移不開眼。誰也不會想到一向冷漠無情的任世子會在江子笙麵前化成了繞指柔。
許久,他們才分開,眼中的餘熱並未褪去,但都恢複了冷靜。
任錦軒月白色的長衫整齊的沒有一絲淩亂,低首坐在雕花檀木椅上優雅飲茶,一副慵懶高貴的模樣。
“任承恩的身邊現在多了一個素顏,雖然不知他會不會死,但是那雙腳是保不住了。”江子笙斜靠著軟榻,嫣然的紅唇美的仿若染上了朝露的玫瑰,她揉了揉發疼的腦袋。
“若真是如此,倒也便宜他了。”任錦軒眉梢不動,繼續把玩著手中的茶杯,有些漫不經心。
“任承恩現在算是廢了,你說仁宗帝接下來會怎麼辦?”江子笙看著任錦軒,深深地吸了口氣。
仁宗帝本來想趁這個機會把武賢王的兵力收回一半,可現在任承恩已經成了一個沒有雙腿的親王,他一定不會這麼輕易的善罷甘休。
“這事是夜國做的,若是他還有些自知之明,現在就應該把矛頭對準夜國。”任錦軒眼中閃過一絲譏誚。
江子笙眼中亦是泛過一絲冷光。
邊疆的戰事越來越吃緊,這個皇帝卻在算計自家兄弟,實在是令人寒心。不知道等到夜國人打到華都的時候,他是否還能如現在這般老神在在。
……
華都皇宮,仁宗帝一聽到任承恩雙腿受傷,昏迷不醒的回來的事情,立即勃然大怒,在龍椅上便咳吐了幾口鮮血。
他將桌子上一堆沒批完的奏折,嘩啦一下全部推落在地,臉上的皺紋深深的凹陷了下去。
任承澤連忙倒了一杯暖茶給仁宗帝,“父皇,息怒。”
“夜國欺人太甚,你讓朕如何息怒?”仁宗帝冷冷地看來眼任承澤,顫抖地支撐起身子,眸子陰鷙無比,“陪朕去看看你三皇弟。”
“是。”任承澤撿起散落一地的奏折,才跟上仁宗帝的步伐。
任承恩被封為親王之後,康靈他們便搬到了親王府,現在他受傷自然也會在王府上養傷。
仁宗帝來到親王府的時候,任承恩還躺在榻上昏迷不醒,身上蓋著厚厚的軟被。
仁宗帝進來便看到素顏端著藥候在任承恩的身邊,眸色不明地道:“你就是那個素醫仙?”
素顏連忙跪地,聲音不卑不亢地道:“小女子愧不敢當。”
仁宗帝看著她這樣,腦海便不由自主地浮現出了江子笙的臉,還別說,乍眼一看素顏還真有幾分江子笙的風骨,但卻沒有江子笙那般的傲氣。
把目光從素顏的身上收回,仁宗帝再次看向了任承恩,聲音凝重地道:“睿王的傷勢如何?三千鐵騎軍在身,為何還會傷的如此之重?”
素雅連忙將事情一五一十的向仁宗帝說了一遍,餘光卻還是忍不住看了眼不遠之處的任承澤,心如鼓擂。
任承澤現在一定是極其討厭她了吧,否則怎麼會進到王府之後,一眼也未舍得給她?
仁宗帝看著麵色蒼白的任承恩,原本蒼老的容顏更為的蒼老,他之前已經找人取了任承恩的血液,確認他是自己的孩子無誤。
他深吸了一口氣,掀開任承恩的被子,卻被眼前的景象震的無法說話。他的雙腿已經被素顏截掉,隻剩下大腿的那一截。
一旁的任承澤也看到了任承恩的雙腿,眸子驀地一緊。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睿王的腿呢?!”仁宗帝對著素顏便是一腳踹了下去,眼神凶狠地如同山中虎豹。
幸好仁宗帝有病在身力氣並沒有多大,否則素顏還真的會被他這一腳踹的傷筋動骨。
“睿王的雙腿中了劇毒,已被民女截下。”素顏跪在仁宗帝麵前,緊緊地閉著雙眼,心裏湧起一抹苦澀。
她已經使出了自己的渾身解數卻還是沒有保住任承恩的雙腿,而且那毒會一直隨著血液蔓延,若是她不截掉任承恩的雙腿,任承恩連命也會丟掉。
“朕聽聞,你能生死人肉白骨,既然你能截掉睿王的雙腿應該也會讓他長出來了?”仁宗帝陰晴不定地看著素顏,“朕命你半月之內將睿王雙腿治好,否則提頭來見!”
素顏心底一慌,向一旁的任承澤投去求助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