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子笙不知道為什麼每次跟任錦軒談論夙夜的時候,總是有一股濃濃的火藥味。
她自認為夙夜沒有任何的問題,雖然夙夜神秘,但是每一個人都有秘密,包括她自己。
性子本來也就倔的江子笙聽到任錦軒強硬的話,當下也放下了話,道,“不管如何,玄閣我都是要去,至於你去不去就與我無關了。”
“子笙你!”任錦軒沒想到江子笙竟然直接反駁他的話,當下心情更是火大,“本君說了不準。”
“任錦軒你真幼稚。”
江子笙直接翻了個白眼,也沒心情在繼續下棋,丟下了黑子直接站了起來。
任錦軒看到江子笙要走,心下一緊,連忙起身抓住她的手道,“你又要去哪?”
江子笙甩開任錦軒的手,冷漠地勾起唇畔,“這個你管不著了吧,世子爺。”
任錦軒之前做什麼事不也沒有告訴她,她就是要氣他。
果然,任錦軒聽到江子笙的話,本來就不好的臉色,更是如同被烏雲遮蓋了一般。
他猛地一揮手,七十二暗衛立即便團團將江子笙圍了起來。
江子笙驀地睜大眼睛,憤怒地道:“任錦軒你要做什麼?”
“沒什麼,隻是為夫擔心夫人出門危險,便讓暗衛隨身保護而已。”任錦軒挑起唇角,站起身走到江子笙的身邊,盛氣淩人地看著她。
“不用了,你還是留著好好保護自己吧。”
江子笙想要揮開任錦軒,可是推了好幾下,任錦軒依舊如同大山一般佇立在她的麵前,一動不動。
任錦軒這是要擺明跟著她對著幹了嗎?為什麼老是有方法氣的她直接跳腳?
江子笙咬牙切齒地看著任錦軒,憤憤地指著他的鼻尖,活像是一個要不到糖氣急敗壞的小孩。
“夫人表情這般痛苦,要不要為夫替你找個大夫?”任錦軒琥珀清透的眸子忽然變得陰鷙起來,嘴角又略微痞氣的挑著。
與江子笙相處了那麼久,他都差點忘記了江子笙的本性還是一隻留著利爪的小野貓。
“不用了,我自己就是大夫,倒是你呀,有很重的疑心病。”江子笙氣呼呼地瞪著任錦軒道,“你讓不讓開?”
“本君若說不讓,你又當如何?”
任錦軒還真就定在了江子笙的麵前,直接閉目養神起來。
江子笙沒想到任錦軒也會有這麼無賴的一麵,想了想,直接張開嘴巴,朝著任錦軒的胸口咬了過去。
“嘶,江子笙你謀殺親夫啊!”任錦軒一時不察直接被咬了重重一口,當下是又辣又痛,明明很難受,但是礙於在自己的屬下麵前又要保持形象,隻能出牙縫裏擠出一句狠話。
“誰讓你不讓開。”江子笙江子笙小眼一翻,一張臉都在寫著任錦軒活該。
七十二暗衛瞠目結舌的看著主人和女主子打情罵俏,全部呈現了石化的狀態。
“爺是在跟世子妃開玩笑的吧?”暗衛乙捅了捅一臉正經的暗衛甲,不確定地問道。
暗衛甲扯了扯嘴角道,“我看不像,您沒有瞧見咱們世子爺痛的皺起了眉,估計世子妃那一口真不輕,怕是豆都給咬掉了。”
暗衛乙害怕地捂住胸口,咽了咽口水道,“真那麼狠?果然女人是老虎,碰不得啊。”
“咱們世子爺打虎英雄,不怕母老虎。”暗衛丙在旁邊插了一句。
見他們聊的如此熱鬧,江子笙冷冷地轉身,紅唇一勾,“說完了嗎?”
江子笙這一句瞬間讓七十二暗衛全部的噤了聲。
暗衛乙是最先一個將腦袋縮回去的,畢竟江子笙的手段他早有領教過,是死都不會再犯同一種錯誤的。
江子笙重新將目光移到任錦軒身上,依舊麵無表情地道,“玄閣我要去,今天這門我也要出。”
任錦軒看到江子笙臉上並沒有一絲玩笑的味道,當下點點頭,“好,沒有問題,隻要你喜歡。”
任錦軒說完便側身讓開,臉上同樣如同覆上了萬古不化的寒冰。
七十二暗衛靜靜的站著,並沒有隱匿身形,但因為空氣中低氣壓而直接閉上了呼吸,如同憑空消失了一般。
江子笙從任錦軒走過,明顯聽到了任錦軒有些粗重的呼吸聲,她知道他現在在生氣。
但是江子笙依舊不能按照他的想法去做事,她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現代人,即使來到古代生活了已經一年多的時間,但依然學不會這個朝代的從夫的規矩。
她就是她,即使她現在嫁給了任錦軒,也依舊是她自己,並不是任錦軒的附屬品。
臨風台的風依舊吹個不停,任錦軒的白色長袍被風吹的嘩嘩作響,三千青絲更是淩風而亂,他看著江子笙已經走下石階的消瘦的背影,眸子流露出一絲複雜的神色。
江子笙這個時而清淺如畫,時而濃烈如火的女子,有的時候他以為他已經很了解他,誰知道觸碰到的隻是她的冰山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