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錦軒沒說話,靜靜地望著江子笙,不知為何,他總覺得今天的江子笙對他淡漠了許多。
若是平時,他說出逗弄的話,江子笙早就麵紅耳赤了,今天卻是這般態度。
“子笙你還在生本君的氣?”任錦軒向著江子笙靠近了兩步。
“沒有啊,我不是那麼小氣的人。”江子笙抿了抿唇,背過身去,不再看任錦軒。
“或許是本君的錯覺吧。”任錦軒望著江子笙倔強的背影,自嘲的勾起唇角。
他們之間似乎有一條縫隙正在不斷的擴大……
可是他現在卻無能為力,隻希望江子笙再對他們薄弱的感情多一點信任,而他也會盡力在一個合適的時間,合適的地點,將一些事,一些物,告訴她。
“子笙,現在時間還早,去陪本君挑選玄鐵,重新鑄把劍吧。”
江子笙僵住背影,深深地吸了口氣,淡淡地點點頭,“好。”
比起江子笙與任錦軒的如履薄冰的感情,深宮之中的那一對苦命鴛鴦可謂是水深火熱了。
盛夏的天本就炎熱,一對在灌木叢中糾纏不休的男女,更是熱火朝天。
若是看的仔細的話,便會發現那個頭發略微發白的男人,有一種似曾相識之感。他此時正對著女子訴說著什麼。
“蓮兒,我想死你了,想到你整個人都要發瘋了。”
“老爺,蓮兒也想你,嗚嗚……”女子聲音帶著濃濃的哭腔,蓄在眼裏似快樂又似痛苦的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嘩啦啦的往下落著。那楚楚動人的模樣,讓人忍不住想要好好的疼惜一番。
沒錯,此男子便是在大玄位高權重的江丞相,而女子則是他一直心心念念的新夫人月蓮。他們正在冷宮的一處長滿荒草的地裏,宣泄著彼此之間濃烈的感情。
“蓮兒,你別擔心,我一定會把人接你回府的。隻是這段時間,恐怕要稍稍委屈下你了。”江炳坤緊緊的摟著月蓮,心裏滿是疼惜。
月蓮蓮花帶淚地搖搖頭,善解人意地道:“老爺您千萬不要這麼說,月蓮並不在意那些名分,隻要老爺心裏依舊惦記著我,月蓮不怕委屈,就算一輩子都在這裏過著暗無天日的日子,也沒關係。”
被月蓮這麼一說,江炳坤的內心更加愧疚了,對自己的那個不孝女又多了幾分憎意。
他將散落在地上的衣袍撿起來,快速地披在了身上,堅定地看著我見猶憐的月蓮,“蓮兒你放心,你是老夫的女人,老夫一定會想辦法讓你重新回到相府的。”
月蓮聽到江炳坤信誓旦旦的話語,被感動得直接落了淚,不管不顧地撲到了江炳坤的懷中,久久不肯離開。
許久她才小鳥依人般的抬起水靈靈的眸子,大大的眼睛流轉著嫵媚的波光,“老爺,這一次我們真的要謝謝貴妃娘娘了,若不是她,蓮兒早就成為了路上的一縷孤魂了。”
“蓮兒你放心,我江炳坤不是那種知恩不圖報之人。”江炳坤緊緊地抓住了月蓮的肩膀,沉重地應了聲。
江炳坤現在對周貴妃還是有些抵觸的,畢竟周貴妃是任承恩的生母,而他的唯一的兒子江言旭又是被任承恩殺死的。
看到江炳坤緊緊蹙起眉頭,月蓮連忙伸出修美的手指,放到他眉心之處,微微按著。
“老爺是否一直對二公子一事耿耿於懷?”她聲音輕輕地,細細的,柔得如同綢緞一般。
江炳坤聽到月蓮的話,身體立即繃直了起來,就像是一張拉滿弦的弓。他幽深地眸子望了月蓮許久,最後輕歎道:“沒想到連一個小女人都看到了我的心思。”
月蓮再次投身都江炳坤的懷中,小臉蹭著他的胸膛,漂亮的眸子閃過一絲陰戾,“老爺,蓮兒有一話不知該不該講。”
“傻女人,現在就隻有你我夫妻二人,有什麼不能說的。”
江炳坤感慨地擁著月蓮嬌軟的身軀,猛地吸了口她身上散發出來的香氣。
月蓮的櫻桃般的唇,向臉頰出慢慢裂開,扯起了一個嗜血的弧度,“其實二公子並非是三殿下所殺。”
月蓮的話像是一枚重磅炸彈直接丟到了江炳坤的心裏,瞬間炸起了千萬丈浪。
江炳坤驀地拉開月蓮緊迫地盯著她,“蓮兒你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月蓮點點頭,聲音低小卻無比清晰地道:“其實殺害二公子的就是大小姐本人。”
江炳坤眉頭緊緊地蹙在了一起,沒想到月蓮的話語是如此的荒唐,看來她是恨痛了江子笙。
“月蓮,我知道子笙上次那樣對你,你不舒服,但這種子虛烏有的話就不要再說了,老夫會當作沒聽到的。”
“若是蓮兒有證據呢,老爺還能這麼相信大小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