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她才將蓄在眼眶中的淚水吞掉,揚起一個不算難看的笑容,不敢置信地道:“任錦軒這是你送給我的禮物嗎?”
“嗯,喜歡嗎?”
任錦軒走到江子笙身邊,拉著她走到院後,那裏是一條清澈見底的小河,也是臨江的分支。
“這裏麵的魚比臨江的還要大,你上次不是說要開燒烤店嗎?這裏怎麼樣?就地取材。”任錦軒靜靜地看著江子笙。
江子笙大力地點點頭,雞蛋裏挑骨頭地道:“好是好,就是地方太僻靜,我怕沒人來。”
“人多本君怕你還忙不過來。”任錦軒懶懶地坐在小藤椅上,十分愜意地咬著青葡萄,半眯著眼,姿態肆意而又嫵媚,“酒香不怕巷子深。”
江子笙撇了撇嘴,算是認了他的歪理。
“世子妃。”任錦軒隨意地叫了她一聲。
“怎麼了?”江子笙聽到他這麼喊,臉上燒的有些發燙。
“為夫想吃清蒸鱸魚。”
“你不會是想吃我煮的東西,才特意準備了這麼一個地方吧?”江子笙極其懷疑地看著任錦軒。
任錦軒麵色微微變了變,沒有說話。
江子笙動了動略微僵硬的手指頭,無奈的道:“那你去釣隻鱸魚上來吧。”
反正她做菜快,一道鱸魚也花費不了多少的時間。
不得不說任錦軒還是十分效率的,隻不過來回半分鍾就帶回了一隻活潑亂跳的鱸魚。
江子笙伸手接過鱸魚,金光閃閃的刀在她的掌心快速地轉了轉,稍微灑了些陳醋,刀鋒一轉,瞬間,鱸魚的鱗片就像被水波一般泛著光芒,掉落在放垃圾的籃子裏。
江子笙的刀工極快,隻見她巧手稍微劃拉了下,一整隻鱸魚的刺就完整無缺的取了下來,透明的骨架在陽光下,散著淡淡光芒,仿若一件藝術品。
江子笙切好蔥段,大蒜,薑片丟進了翻滾的,燒的有些泛白的水中,順便蒸了米飯。
她對著鱸魚抹了一遍料酒,見鮮湯已成,將鱸魚丟進了鮮美的湯中,過了一遍湯,又加了些其他的調料……最後不到一刻鍾,一道鮮美的清蒸鱸魚就上桌了。
而米飯也在這個時候剛剛好。
一張小桌,兩副碗筷,簡單卻溫馨。
江子笙與任錦軒四目相對,空氣中似有電流通過,觸的人心酥酥麻麻……
江子笙尷尬的清了清嗓子,替任錦軒夾了一筷子鱸魚,不自然地道:“任錦軒吃吧。”
“嗯。”
鱸魚的味道本就鮮美可口,再加上江子笙控製火候的功夫,美味瞬間升級了好幾倍。
任錦軒也替江子笙夾了菜。
江子笙吃著魚,餘光卻忍不住偷偷地看著任錦軒,卻發現他也在看著她,臉頓時又紅了起來。
人與人的相處其實很奇怪,明明是兩個水火不容的人,卻在一次次的碰撞中,摩擦中,慢慢的磨合,……
記得一年之前,江子笙看到任錦軒,隻有掉頭跑的衝動。
而一年之後,他們不但關係融洽的吃著飯,甚至還成了親,雖然隻是契約關係。但是此刻,江子笙卻是真的在享受跟任錦軒過日子。
曾經,任錦軒對於她來說就是高不可攀的人物,是跺跺腳就會使天地變色的魔頭,現在卻感覺他是那麼的真實,他也會生氣,也會笑,也會關心人。
“傻看著什麼,還不吃飯?”任錦軒不滿地看了江子笙一眼,又夾了一大筷子魚放到江子笙的碗裏,“吃多點才能長胖。”
胖了才有手感……
“任錦軒,你說我們這筷子夾來夾去的,算不算間接親吻?”江子笙腦一抽直接把心裏的話給問了出來,等她反應過來之時,頓時咬住筷子將頭,埋到桌底。
“我去,江子笙你是不是神經病啊。”江子笙低罵自己一聲,在心裏罵了自己無數遍白癡。
任錦軒沒有說話,隻是放下了筷子,從袖中拿出帕子,將嘴角的湯汁輕輕的抹掉。
他的眸子帶著一絲戲謔,就這麼看著江子笙,直到她自己抬起頭。
任錦軒沒有理會她尷尬的神色,用帕子將她的唇擦拭幹淨,琥珀色的眸子閃過一絲異樣的光,聲音低啞地道:“本君不知道是什麼是間接親吻,不過本君可以告訴你,什麼是真正的親吻。”
任錦軒說著便捧起了她精致的臉,俯身下去……
江子笙隻感覺一陣電流在她的身體裏,向著四處躥去,手中的筷子啪啦一聲掉在了地上,雙眼睜得大大的,有些不敢置信,而後不由自主的閉上了眼,陷入了他的溫柔之中。
“這是真正的吻……”任錦軒的聲音多了分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