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訴我。”任錦軒命令道。
“江哥哥自然是好的。”任容萱喃喃地說著,白皙如雪的麵頰染上了兩朵紅暈,“聽說他從西南回來了,我正打算去看他呢。”
任錦軒沒有說話,看著任容萱目光柔和起來。
容萱現在是對江子笙存在了太多怨念,等以後知道她就是回春堂的江大夫,想必就會改觀了。
“沒事了,你去玩吧。”
任容萱不甘地看著任錦軒,她怎麼也想不通,任錦軒怎麼會看上江子笙那個名聲比她還差的女人。
“哼,這個江子笙一定在哥哥的身上下了什麼蠱。”任容萱咬了咬牙,憤恨離開。
她一定要去見見這個不知好歹的江子笙。
任錦軒看任容萱離開,也沒了興致曬太陽,懶懶的進了屋。
靠在梅花軟榻上閉目沒多久,任錦軒便被淩亂進屋的腳步聲打擾,眉頭微微蹙起。
暗衛甲看任錦軒隱隱有些發怒,立即跪在了地上,大聲道:“爺,不好了。”
“何事?”任錦軒眼都沒睜開,語氣裏帶著一絲不耐煩。
“屬下剛去丞相府,得知了一件不得了的大事,便立即趕了回來。”暗衛甲滿頭的汗,顯然時趕路的時候用功過度。
難道江子笙出事了?
任錦軒的心瞬間高高提起,刹那便到了暗衛甲的身邊,提起他的衣領,語速飛快地道:“什麼大事,是不是她出事了?”
暗衛甲被拎得有些喘不過氣,稍微掙紮了下任錦軒才鬆開他。
暗衛甲連忙吸了幾口新鮮空氣,在任錦軒淩厲的注視下,斷斷續續地道:“江太夫人現在正在幫江姑娘招親。”
招親?
任錦軒雙眸慢慢眯起,閃爍著極度危險的光芒。
他的女人別人也敢動?
“本君還想過幾日再到江丞相府拜訪,看來現在已經有人迫不及待地等本君親臨了。”任錦軒懶懶扭了扭略微僵硬的脖頸,慢慢的站了起來,渾身散發陰戾的氣息。
皇宮……
任承澤滿臉憔悴地趴在漢白玉的桌子上,手中還拿著一個空了的酒壺,空洞的雙眼看不清是什麼心緒。
他從西南回來之後便一直沒有上過早朝,日日飲酒作樂,試圖忘記心中的那人。
“咳咳……”任承澤抬起手中的酒壺往下倒了倒,茫然地道,“酒呢?本殿下的酒呢?”
小宮女連忙上前跪下,低聲道:“回殿下,娘娘吩咐了,不能再讓您飲酒。”
任承澤苦澀地揚起嘴角,踉蹌地走到小宮女身邊,蹲下日漸消瘦身子,“你是母妃的人,還是我的人?”
“奴婢不敢,奴婢隻希望殿下您保重身子。”小宮女將頭埋得低低的。
“沒了她,我要這身子有何用?要這江山有何用……”任承澤微微起身,無力地坐回椅子上,喃喃自語。
小宮女看著任承澤日日這般折磨自己,滿眼的心疼,連忙從地上起身,拿起幹淨的汗巾擦了擦他的臉。
任承澤現在整個人都有些精神恍惚,看著小宮女細心地為自己擦汗,看著看著竟看到了江子笙那張清秀幹淨的臉。
“子笙,子笙……”任承澤緊緊的握住小宮女的手,另一隻手顫巍巍地撫摸著她的臉,“子笙,是你嗎,你回來了嗎?”
小宮女被任承澤這突然的一手,嚇得渾身僵硬動也不敢動,心中卻是記住了子笙這兩個字。
江子笙就是那個傻千金吧,沒想到殿下竟然會對她這般用情至深。
“子笙……你可知這些時日,我有多麼想你……”任承澤緊緊摟著懷中的人,像是要用盡這輩子的力氣。
“殿下,奴婢不是江大小姐。”小宮女心下一陣失落,連忙推開了任承澤。
任承澤被大力一推,整個身體不由自主的向後靠去,雙眼也漸漸的變得清明起來。
“是我癡了。”任承澤緩緩起身,搖搖欲墜地朝著自己的寢殿走去,幹燥的唇瓣,火辣辣的疼。
還是醉了好,醉了就能夠看見她了。
任承澤從榻下拿出兩壇子酒,這是江子笙為他釀的桂花酒,名叫忘憂。
“江子笙,你的酒真的能夠忘掉憂愁嗎?可為什麼我覺得心越來越痛了。”任承澤聞著忘憂散發的淡淡的香氣對著空氣失魂落魄地道。
他所有的悲歡離合皆因一人而起,她笑,他會跟著笑,她難過,他忍著痛也想辦法讓她不難過。
忘憂入喉,任承澤心中江子笙的那張臉更為清晰了,她的音容笑貌如同情蠱,讓他越陷越深,到最後已經無法自拔。
“咕咕……”一隻漂亮的白鴿從窗戶外飛了進來,停在了任承澤的肩上,腳上係著一卷小小的紙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