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離她不過分毫,可他卻沒有勇氣再進一步,他害怕,害怕發生什麼不能預料的事情。
江子笙,你千萬,千萬不能有事。
終於他的指尖終於觸到她的鼻尖,感受到了那一道輕微的,若有似無的呼吸。
還好,還好你還活著……
任錦軒稍鬆了口氣,提起的心卻並未懸下,雖然不知道江子笙為什麼變成這樣,但他知道她現在很不好。
她現在雖然是人的體型,但已經不能算是個人了,她渾身晶瑩的如同雪花,就連她穿在身上的衣服,也變得薄如蟬翼,似要隨空氣消失。
美的就像是一座沒有任何生氣的冰雕。
“師傅……師傅他怎麼了?”夏流殤看到江子笙變成這副模樣,心中如同梗了個大石。
任錦軒並沒有回答,雙膝跪地,臉上麵無表情動作卻小心翼翼地將江子笙抱入懷中。
他現在的目標很明確,就是藥尊堂!
江子笙曾說過,百裏星華的醫術勝過她,那百裏星華就一定能夠救她。
“世子殿下,你要帶師傅去哪?這個人怎麼處理?”夏流殤現在腦子一團漿糊根本就不知道該做些什麼。
任錦軒冷冷的回頭,那冰冷的眼光似要將所有人都凍結,薄唇輕啟:“死。”
什麼?
那幾個呆著原地的疫民聽到剛活過來的外國人又要死,頓時跪在了地上,不停的磕頭。
“世子殿下,他是神醫好不容易救活的啊,求您手下留情。”
“若她有事,你們都得陪葬。”任錦軒的話很冷,似天下間最銳利的劍鋒刺入人心。
幾個疫民臉色煞白,哆哆嗦嗦的發著抖,對任錦軒又恨又怕,他們也不知道江子笙會變成這樣。
“傳聞中的武賢王世子果然心狠手辣,既然如此,那就去死吧!”為首的女疫民,雙眼驀地眯起,袖中的匕首唰地一下亮了出來,直接朝著任錦軒的後背襲去。
任錦軒是何等人,自她匕首亮出之時便察覺到了殺氣,瞬間淩空而起,一個輕描淡寫的飛踢便將那女人踢至牆上。
“噗……”女人被踢中腹部,噴出一大口鮮血。
其他幾個疫民見狀並沒有害怕,相互看了一眼直接蜂擁而上,與任錦軒纏鬥起來。
一旁的夏流殤那見過這樣的場麵,早已變得六神無主。
突然他看到那個外國人偷偷溜向門外,拿起灶邊的鐮刀飛快地追上去,架在他的脖子上。
“別打了,再打我就殺了他。”
夏流殤的話很快就起了作用,那幾個人看到外國人被抓之後立即就停住了手,紛紛看著他。
“世子殿下這裏交給我,你趕緊帶著師傅走。”夏流殤望著任錦軒懷中的江子笙一眼,吸了吸發酸的鼻子,聲嘶力竭的吼道。
任錦軒抱著江子笙的姿勢,目光陰冷的看著那幾人,“你們,是什麼人?”
那幾人剛跟任錦軒打鬥的時候都受了不小的傷,相互看了眼,一言未發。
此時,倒在牆邊的那個女人看了眼被刀架著的外國人,發話了,“隻要放過我們的少主,要殺要剮隨你們。”
“誰都活不了。”極其冷漠的聲音,任錦軒猶如一個君王在無情宣判。
瞬息,他的氣勢暴漲了千百倍,纏在腰間的利劍仿佛有了生命,如一道流星直接飛出鞘,未等所有人反應過來,那外國人的腦袋就直接掉落在地,斷了的脖頸,汩汩地往外冒著鮮血。
利劍並未回鞘,而是浮在任錦軒的身邊,等待的下一次出擊。
“竟然殺了我們毒宗的少主?”那幾個人失聲叫道,如餓狼一般再次撲殺過來。
任錦軒將江子笙護在懷中,嘴角噙著一抹殺伐決斷的冷笑,“毒宗?那有如何。”
話罷,任錦軒的利劍再次出動,這一次直接帶走了四人的人頭。
夏流殤手上還在抓著那外國人的屍體,早已嚇得魂不附體,渾身癱軟。
任錦軒習以為常地收回寶劍,跨過幾人的屍體,冷漠的向外走去。
不知何時,門外又來了不少疫民,他們是來看病的,看到任錦軒抱著的透明的江子笙出來,雙眼不約而同的睜大,心中充滿了疑惑。
江大夫到底是神,還是妖?
江大夫是不是死了?
沒了江大夫,他們的病該怎麼辦?
……
他們很想問,在觸到任錦軒那雙嗜血的眸子後,又緊緊地閉上了嘴。
天空又下起了大雪,紛飛的雪花,四處灑落著,在任錦軒懷中的江子笙又冷了幾分。
任錦軒心驀地一痛,抱著江子笙的雙手又加了幾分力。
他們的身體從未如此貼近,靈魂卻像是隔了好幾世輪回。
江子笙,一定要堅持住,本君還在等你,等你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