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錦軒慵懶地坐在椅子上,拿起桌子上的盤問口供,眉頭深鎖。
江子笙看了之後表情亦是如此,沒想到葉良辰雖然看起來有些小白臉,卻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硬骨頭。
這份口供除了通篇廢話之外,沒有一點可取之處,看來這個葉良辰還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反倒是那個龍傲天吃不了苦,說了很多不為人知的肮髒事,不過他並不是毒宗的,跟葉良辰認識也隻是一個偶然。
這個偶然當然是葉良辰有目的性創造出來的。
江子笙走到葉良辰麵前,用未燒紅的烙鐵,將他的頭舉起,眸子裏泛出冷光,足以讓人寒徹心扉。
“聽說這些沾鹽的傷口,用冰淩之水澆過之後會好的更加快些。”
葉良辰低頭頭,眸子不停地在閃躲,企圖避開江子笙的目光,低聲哀求道:“求你不要折磨我,直接殺了我。”
“可以,把你知道的事情統統說一遍,我會跟世子求情,給你一個痛快。”江子笙舀起一瓢冷水直接便對著他傷痕累累的身體,潑了過去。
“你想知道什麼?”葉良辰現在隻有出的氣沒有進的氣,渾身劇烈的抖著。
“你們的罌粟是從哪來的?”江子笙知道一些涉及太深的問題他不可能回答,所以打算旁敲側擊。
“毒宗自己種的。”葉良辰的嘴唇已經開始發紫,心中充滿了對江子笙的怨恨。
“種了多少?”
“幾百畝,咳咳……”葉良辰無力地看著江子笙,眼睛開始慢慢泛白,看樣子離死期並沒有多遠。
江子笙見狀將炭盆朝他移了移,心中卻是對他給的數字驚駭不已。
幾百畝的罌粟,毒宗究竟有什麼目的。
江子笙很清楚罌粟的危害性,一點點用來做藥並無不可,但是幾百畝就可怕了,足以毀掉一個國家。
該不會毒宗想要靠罌粟來控製大玄……江子笙驀地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大跳。
“你們種罌粟想要做什麼?”江子笙見葉良辰已經半死不活,又抽出一根銀針紮入了他的心髒。
“呃……我隻是一個外門弟子,並不清楚毒宗究竟想要做什麼。”葉良辰一瞬間恢複了生機,猛地抬起頭就像回光返照一般。
“怎麼了?”任錦軒看她臉色突變,漫不經心地道。
江子笙搖搖頭,目光卻是看向了任錦軒旁邊的任承澤
任承澤極有可能就是大玄未來的儲君,她要不要把自己的猜測告訴他?
想了想,江子笙決定還是將心中的猜測壓下,畢竟現在掌權的還是仁宗帝。
仁宗帝因為之前她休棄三皇子任承恩,早將她恨入骨髓。雖然沒有直接對她有什麼動作,卻一直默認任承恩殺害她。
而且毒宗要控製大玄的事情,現在不過是她的猜測,若是沒有足夠的證據,朝廷也不會得罪一個隱匿江湖數年宗派。
“毒宗叫你來玉麟有什麼目的?”江子笙看葉良辰生機開始消散,立即開口問道。
“找人。”葉良辰盯著江子笙,眼中的光芒一點點消散……
最後解脫一笑,斷了氣。
“喂喂!”江子笙取出銀針對著心髒又是一針。
葉良辰稍稍動彈了下,生機全無。
“死了?”任錦軒睨了眼血肉模糊的葉良辰,嘴角勾起一絲危險的弧度。
江子笙點點頭,有些懊惱地走出地牢。
心中一直對葉良辰最後的話耿耿於懷,她總感覺毒宗要找的人跟她有一定的關係。
隻是自己身邊跟毒宗聯係在一起的人實在不多,隻有一個……小九!
這就對了,他們找的一定是小九,小九所中的是毒為天寒,天寒又是毒宗不傳世的秘寶。
“還好,還好,你跟師傅去了藥尊堂。”江子笙暗暗鬆了口氣,喃喃自語道。
“怎麼了,一出來就魂不守舍的?”任承澤拍了拍江子笙的肩,好看的眉眼注視著她。
“沒什麼,就是在想些事情,現在沒事了。”
“真的沒事了?我還以為能借個肩膀給你靠呢。”任承恩眉頭微皺,半開玩笑地道。
江子笙尷尬笑笑,轉移話題,“馬上過年了,你怎麼還跑到玉麟來了?”
“如果我說是為了你,你信嗎?”任承澤搖搖折扇,扇出一股子冷風出來,嘴角彎彎的。
江子笙笑得更尷尬了,不知道一時該怎麼接任承澤的話,索性沉默起來。
“任承澤,我叫你之前替我辦的事情怎麼樣了?”任錦軒踏出地牢便聽到了任承澤調侃江子笙,眸光又冷了幾分。
“哪那麼容易辦好,你都頭疼的人,我起碼也得花上三五個月吧。”這下任承澤笑不出來了,立即仇大苦深的走到任錦軒的身邊,勾起他的肩。
“三五個月,任承恩怕都當上太子了。”任錦軒不動聲色的避開任承澤,麵無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