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睜開眼時,眼前出現了一張冷硬俊美的臉,麵無表情地看著她,有一種凜冽刺骨的穿透力,江子笙感覺整個身體的溫度都在慢慢的抽光。
“那個,世子……”
任承澤似乎聽到了屋外的動靜,才打開門,便看到了相對而立兩個人,淺灰色的眼眸閃過一絲莫名的光。
“要幫忙嗎?”任承澤淡淡地問了句。
“二殿下先進去吧。”江子笙低聲道,並沒有回頭看任承澤。
任承澤麵色一僵,說了聲好,便重新關上了門。
整個院子又剩下他們二人,任錦軒眼睛定定的看著江子笙,薄唇輕啟:“江大夫,似乎很忙。”
江子笙並不知道任錦軒話中的意思,但也知道他此刻在生氣,雖然她不知道他到底生什麼氣,卻還是解釋道:“昨天發生了些事,所以……”
“江大夫不用向我解釋什麼。”任錦軒一點聽的興趣都沒有,“現在跟我去封地。”
母妃的病情加重,他今天必須帶走江子笙。
江子笙看了身後的屋子,連忙道:“我寫個藥方再跟你走。”
任錦軒眉頭微皺,“我耐心不夠好。”
他一點也不願意她在別的男人身上浪費時間。
江子笙走進屋子迅速的寫好兩張藥方,遞給任承澤:“你將任承霖帶回宮吧。”
“你去哪?”任承澤沒有接藥方,而是看著江子笙。
“我得跟世子去封地,聽說王妃病的不輕。”江子笙直接將藥方塞到任承澤的袖中,“你好好休養就好,四殿下也暫時不會有什麼問題。”
任承澤點點頭,“如果任錦軒欺負你,你就告訴我。”
江子笙看著他一副生離死別的樣子,噗嗤一下笑了出來,“我很快就會回來的。”
任承澤揉了揉她的腦袋,親昵地道:“我知道。”
江子笙朝他揚唇一笑,便轉身離開。
任錦軒冷硬地看著江子笙出來,隨手一拉便將她整個人扯進懷中,淩空一躍便跨坐在白色駿馬上。
白馬朝天長嘶,前蹄一揚,迎風奔去……
江子笙驚魂未定地看著任錦軒,雙手緊緊地環住他精瘦的腰,“世子,你下次可不可以換個姿勢騎馬?”
任錦軒掃了江子笙一眼,冷哼一聲。
雖然任錦軒上馬動作危險,卻是將江子笙牢牢的護在懷中,一路上飛馳,江子笙並沒有感覺到多少寒冷。
江子笙貼著任錦軒的胸膛,聽著耳邊風聲呼嘯,臉色熱辣如火。
不知多久,白馬終於停下,而江子笙也在任錦軒的懷中睡著了……
任錦軒看著懷中熟睡的人,冷冽的勾起唇角,將她從馬上抱下,走進了客棧。
小二剛欲上來招呼,就被任錦軒一記冷眼掃了過去,當下僵住在那,一句話也不敢多說。
這麼凶神惡煞,該不會是來打劫的吧。
任錦軒沒有理會小二驚恐的眼神,從懷中掏出一張銀票丟到小二身上,便朝著樓上走去,踏進了一間沒人住的房間。
小二看著手中的銀票怔愣了幾秒,欣喜若狂,連忙將鑰匙送了上去,眼睛偷瞄了眼床上躺著的江子笙。
“滾。”任錦軒低聲地命令道。
“是。”小二瞬間便跑了個沒影,小心髒撲通撲通的跳著。
任錦軒關上房門看著床上均勻呼吸的江子笙,眼中的冷冽消失,妖冶的臉上多了幾分柔和。
在一個男人的懷中就睡得那麼死,他該說她缺心眼還是太信任他?
江子笙翻了個身,眉頭微微皺起。
任錦軒盯著她的動作,眼中多了幾分寵溺,伸手將她微皺的眉心撫平。
“江子笙,你怎麼就不能像其他女人,老實安分一些?”
“嗯?”江子笙迷迷蒙蒙地睜開眼睛,看著任錦軒傻嗬嗬的笑了笑,又閉上了眼睛,嘴裏嘟嘟囔囔地道:“是任錦軒啊,惡夢。”
在她的心裏,自己就是一個惡夢?
任錦軒眼中的柔和瞬間崩裂,臉色又恢複了一貫的冷峻。
“江子笙,誰不是你的惡夢,嗯?”任錦軒湊近江子笙的耳邊,冷冽地道。
江子笙隻感覺耳朵癢癢的,甩了甩頭,又陷入了沉睡。
任錦軒無可奈何地看了她一眼,想弄醒她問個清楚,看著她迷迷糊糊的熟睡模樣,又忍住了怒火。
等你醒來再收拾你。
任錦軒握緊了拳頭,心情敗壞地關上了房門。
因為是冬天,整間客棧也不過兩三個客人。
任錦軒拿起菜單,看著上麵清一色的包子麵條,眉頭微微蹙起。
“公子,您,您要點些什麼?”小二看見任錦軒走過來,臉色立即變得煞白。
“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