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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江子笙便打算去回春堂,誰知還沒出院子,江炳坤就叫她去正廳用早膳。
江子笙才踏進飯廳,便感覺到一道銳利刺骨的目光,直直的看著她。
江言旭回來了,他的臉頰的輪廓越發的剛毅,早已沒了少年該有的青澀,那雙眼睛也變得更為陰鷙。
“大姐。”
江子笙輕輕的嗯了聲,便沒有再理他。
對於江言旭這樣的人,她是一刻也不想接觸,若不能一下扳倒他,她不會輕易動手。
江太夫人看著這麵和心不合的姐弟三人,最後將目光放到了江子笙,“昨夜的事,我已經聽說了。你也別怪你父親和三妹,他們畢竟也是為了你好。”
江子笙點點頭,乖巧地道:“太夫人放心,昨夜的事不過都是一場誤會,子笙並未放在心上。”
江太夫人人滿意地點點頭,自打江子笙清醒過來,她便對這個孫女越發的滿意,再加上康姨娘那檔子事,讓她心中對江子笙又多了幾分憐憫。
放下碗筷,江太夫人慢條斯理地擦了擦嘴角,看著江子笙語重心長地道:“雖然昨夜發生的不是什麼好事,倒也給老身提了個醒,子笙你也是時候定下門婚事了。”
一直在用早膳的江炳坤也放下了碗筷,十分讚同的點點頭。
如今皇上都下旨免了江子笙的守孝期,也該重新談門親事。
江子笙手微微一頓,心中直呼不好,她最怕就是江炳坤給她定親,現在沒了守孝這個理由,她根本找不到什麼借口拖延。
“子笙啊,你不是跟二殿下的關係不錯嗎,他有沒有向你提過什麼?”江炳坤滿含期待的看著江子笙,現在太子的位置,基本算是任承澤的囊中之物了,若他真對江子笙有意的話,那他們相府的勢力一定會大漲。
江子笙皮笑肉不笑地看著異想天開的江炳坤,毫不留情地潑冷水,“父親不要忘記了,子笙之前跟三皇子有過婚約,作為一個臭名昭著的棄婦,您覺得他能提什麼?”
果然,江炳坤聽到江子笙說完話,臉色立即垮了下來,看著江子笙也多了幾分冷漠。
江子笙翻了個白眼,看著滿桌子的飯菜,也沒了吃下去的胃口。
江炳坤心中想什麼,她自然一清二楚。
江太夫人也是一臉惋惜,搖了搖頭,“有緣無分啊,不過老身心中倒是有一個更為合適的人選。”
江子笙耳朵立即豎起,生怕這個太夫人一時興起,又給她安排一個無所事事,紈絝的官二代。
江炳坤知道江子笙靠不上任承澤這棵大樹,一副興致缺缺的樣子,眼都沒抬下。
“此人正是你的表哥。”江太夫人看著江子笙露出一抹溫和的笑,“楊勇。”
江子笙眉頭一皺,怎麼莫名其妙又蹦出個叫楊勇的表哥了。
江炳坤一聽楊勇二字,立即拍案道:“不行,花語嫁過來之時便與楊太傅斷了關係,我們怎麼能拉下這個臉,再說楊家也不會同意結這門親的。”
江太夫人臉色一沉,“終歸是我們江家欠了楊家,將子笙嫁過去也算是還了他們的情。”
“母親,楊守誠那人頑固守本,就算在朝堂之上也跟我勢同水火,那就是個處處與我作對的老頑固。”江炳坤越說越氣。
江子笙仔細地聽著江太夫人跟江炳坤的話,不一會便將事情的來龍去脈摸了個大概。
楊花語之前跟江炳坤相識的時候,江炳坤不過是個一清二白的芝麻小官,除了會幾句酸溜溜的詩,在楊太傅眼中幾乎一無是處。
得知自己的女兒跟江炳坤好上之後,楊守誠曾不止一次將楊花語鎖在房中威嚴恐嚇。
可是楊花語卻像是吃了迷魂藥般,非江炳坤不嫁,為了這事,最後還跟楊太傅斷絕父女關係。
後來江炳坤步步高升,成為了一國丞相,可楊太傅也並未將江炳坤放在眼裏。
這樣僵硬的關係到楊花語死後更是加劇,楊太傅明著暗著不知給江炳坤使了多少絆子,江炳坤是敢怒不敢言,畢竟楊太傅是開國元老,連皇帝都得給他三分麵子。
“到底也是親家,你若拉不下這臉,我去。”江太夫人看著江炳坤一副孬樣,恨鐵不成鋼地道。
“母親,世家公子如此多,那楊家真的不行,您就聽我一句勸吧。”江炳坤是個十成十的孝子,看著母親這般堅決,一臉苦惱。
“老身聽你什麼?”江太夫人板起一張臉怒氣衝衝地道,“再找個像康強那樣敗壞家風的?我意已決,這事就這麼定了,明日帶著子笙親自去拜訪楊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