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太監一聽皇後的話,臉色立即變了,他們剛剛所說不過是添油加醋,若皇後真的去了回春堂,到時江子笙將事情抖出來,他們一定吃不了兜著走。
“怎麼了,你們兩個臉色怎麼這般差?”皇後淡淡地看了他們一眼。
兩太監連忙打了一哆嗦,咽了咽口水,“娘娘,奴才,奴才剛記錯了。”
皇後耐著性子聽完他們所說的話,臉色掛著一抹淡淡地笑,“亂嚼舌根,就該把舌頭拔掉,看你們主動認錯,那就罰俸半年吧。”
“多謝娘娘,多謝娘娘。”兩太監立即跪地謝恩,小臉早就嚇的煞白。
“好了,都退下吧。”
當晚皇後就去了四皇子殿中,將事情跟他詳細地說了遍。
任承霖自幼多病,從未出過宮中,一聽這次得出宮治病心中便多了些期待,他還從沒有看過宮牆外的世界。
“母後,咳咳……此事我們要跟父皇說嗎?”任承霖剛說了幾句話,便有些氣虛。
“此事不宜聲張。”皇後嚴肅地看著任承霖,“周意歡那個女人不是省油的燈,若是知道你出宮治病一定會從中作梗。”
“母後您是一國之後,難道還怕一個貴妃?”任承霖聽此更為激動地咳嗽起來。
皇後連忙順了順任承霖的背,並沒有說話,若不是她跟皇上有結發之情,這後位怕早就易主了。
如今她隻能將希望寄托在回春堂的身上,若是那個江大夫真的能醫好任承霖,她這下半身也算是有了著落。
……
第二日傍晚時分,一輛不起眼的馬車停在了回春堂外。
那婦人一下車,江子笙便看清了她的麵貌,呼吸也不由的一窒,大玄的皇後竟然真的來了。
稍稍控製住心緒,江子笙麵不改色的走上前,“夫人可是來尋醫問藥?”
“本……我是來請你救一個人。”皇後看著江子笙那張似曾相識的臉,微微愣了一秒。
江子笙跟著皇後進了馬車,馬車裏正躺著一個瘦弱白皙,昏迷不醒的男人,兩個黑眼圈極重,因常年喝藥而散發著一股淡淡的苦味。
“可有得治?”皇後看著江子笙滿臉的希冀。
江子笙探了下他虛弱的脈搏,赫然發現這個人竟然是飲毒續命。這以毒攻毒的方法雖然可行卻不是長久之計,若此人繼續以此方法續命,最多活不過三年。
“他可以活,但是得換血。”江子笙轉身對皇後說,“但是在治病期間,他隻能呆在這,哪兒也你不能去。”
皇後一聽兒子可以救,當下沒有任何猶豫地道:“隻要他能活下來,在這多久都行。”
“那把他帶進回春堂吧。”
……
任承霖醒來的時候皇後已經回宮了,隻留下幾個貼身護衛,保護著。
江子笙端著米粥進來的時候,抬眼便看到了任承霖那雙無神的雙眼,正看著她,有著戒備和好奇。
“你就是江大夫?”任承霖聽過江子笙的名號,卻不知道江子笙是個小孩子,當下便有一種荒唐的感覺。數十位老中醫都調理不好自己的身體,眼前這個少年真的可以?
江子笙點了點頭,將米粥放到任承霖的麵前,麵無表情地道:“把粥喝了。”
任承霖遠遠就看到江子笙端的那碗寡淡的米粥了,眉頭緊緊地鎖在一起,他在宮中哪頓不是山珍海味,來這竟然就隻有一碗米粥。
江子笙嗤笑一聲,“我知道你在想些什麼,我是大夫,你現在吃的喝的都必須由我來決定。”
“你知道我是誰嗎?”任承霖有些氣不過,雖然他隻是個不受寵的皇子,但身份擺在哪,也沒有人敢輕視半分。
江子笙笑的更歡了,笑罷之後,她依舊將碗放到他的手中,板起一張臉道:“趕緊喝了,一柱香之後我來收碗。”
江子笙前腳一走,任承澤後腳便跟了進來,看著四弟拿著那碗米粥的苦瓜相,不由搖了搖頭。
“這個江大夫可不是好惹的,你若不聽話,明日連米粥都喝不了。”
“二哥,你怎麼在這?”任承霖聽到熟悉的聲音立即抬起頭,看到熟悉的任承澤,頓時有種想哭的衝動。
“我跟江大夫關係不錯,聽聞你在這裏養病便過來看看,身體有沒有好些?”任承澤說著伸手探了探任承霖的額頭,“嗯,沒有以前那麼涼了。”
經任承澤這麼一說,任承霖才忽然發現自己原本一直發冷的身體現在竟然有了些溫度,心中閃過一絲狂喜。
沒想到這個江大夫還真有兩把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