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大人要我醫治的是何人呢?”
“此人暫時還沒有回華都,中秋將至,想來也快了,到時我自會派人通知江大夫。”縣太爺笑容可掬的看著江子笙,心情很是愉快。
若江子笙真的能治好那位貴人,他定能平步青雲。
又跟江子笙閑嘮了一番,縣太爺對她越發滿意,他從沒想到年紀不過十四五江子笙不僅醫術精湛,就連見識也非常人可比。
他年近四十卻未曾有過一子,此刻看江子笙,竟有種想要收他做義子的衝動。
“老爺晚宴已經備好了。”縣太爺夫人陳氏蓮步婷婷地走進客廳,溫婉地道。
江子笙隨意地看了眼,發現溫柔如水的美婦人眉色間隱隱含著一抹愁容。
縣太爺卻似個馬大哈地嗯了聲,熱切地對江子笙道:“得知江大夫來訪,賤內特意備了些薄酒,還請江大夫賞個臉。”
“不敢,能在大人府中用膳是我的榮幸。”江子笙連忙道。
縣太爺滿意地看了眼江子笙,領著她前去飯廳。
飯桌上,隻有縣太爺跟江子笙二人,陳氏卻站在一邊為縣太爺小心翼翼地布著菜,一言不發。
縣太爺卻像是沒看見似的,一個勁地跟江子笙談話,讓她好不尷尬。
晚宴過後,江子笙跟縣太爺又隨意地聊了些有的沒的才起身告別。
臨出府門的時候,一直跟在江子笙後麵的陳氏終於忍不住,開了口:“江大夫。”
她的聲音細細柔柔的,讓人光是聽聽就忍不住想要去嗬護。
“不知夫人有何要事?”江子笙之前就有發現這個縣令夫人一直在用餘光偷偷地看著自己,卻沒想到她會有事找自己。
“聽說江大夫醫術高明,我想請大夫替我看下病。”陳氏聲若細蚊,若不仔細聽,實在是難以聽清。
江子笙看她似乎有些難言之隱,又想到作為一個大夫的應有的職責,終是點了點頭。
來到陳氏的院子江子笙才發現這個夫人的處境似乎並不太好過,冷冷清清的院子,隻有幾顆孤零零的鬆柏。
“夫人很喜歡鬆柏嗎?”
誰知江子笙無意的一句話卻惹到了陳氏的傷心處,如水的眼眸微微泛紅,淚水便如斷了線的珠簾,簌簌而落……
很美,卻又很讓人頭疼……
陳氏低首垂淚,雙肩微微抖動著,許久她才幽幽地歎了口氣:“這些鬆柏是老爺特意命人種在我院裏的,他說鬆青翠卻終年無果,就像我一樣……”
“抱歉……”江子笙自知說錯了話,尷尬地低下頭看著地。
“沒事……”陳氏停止哭泣,那張梨花帶雨的臉龐煞是動人,“我本就是請江大夫替我瞧瞧這病的。”
原來如此……江子笙聽得她的話,露出恍然的表情。
陳氏自打嫁給縣太爺後就一直未曾有過身孕,古人雲不孝有三,無後為大,也難怪陳氏美貌過人,即使身為正室地位也還是不受丈夫待見。
在這裏,女子本就是依附男人的弱勢群體,是生產的工具,如果一個女人不能生育那必定會遭夫君唾棄,甚至可以隨意休去。
同為女人的江子笙,自然同情陳氏,二話不說便進屋子為她仔仔細細地診脈。
陳氏看著江子笙認真嚴肅的神情,一顆心撲通撲通地跳著。
她早就看過大夫,他們都對這病無可奈何,卻還是懷著期盼,眼前的這個江大夫會不會給她一個奇跡……
“夫人是否月事絮亂,來的時候,覺得腹痛難忍?”
“是。”
“你體內有寒毒,看樣子也積累好些年了,應該是你還未及笄之時落下的毛病。”江子笙見她突然緊張地繃直身子,微微一笑:“不用慌,你放心這病能治,隻不過時間需要久些。”
陳氏猛然睜大眼睛,激動又帶著些害怕地道:“若真的能治,就算時間再久我也願意。”
江子笙看著眼前女子欣喜的眸子,整個人都鮮活起來,如同重生了一般,不禁有些感慨。
“我沒有把銀針帶在身上,若是配合我的針灸術,你這病不出一個療程便能好,隻不過這身體太過虛弱,還是得慢慢溫養。”
“那大概需要多久,才能夠受孕?”陳氏知道時間會久遠些,想了想,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道。
“半年。”江子笙給了個保守的時間,實際上她隻需三個月就可以將陳氏的身子調理好。
“半年以後我就可以懷孕了嗎……”陳氏低首喃喃道,淚水一滴接著一滴垂落在地,她已經等了二十多年,再等半年又何妨?
江子笙看她喜極而泣,心裏也由衷地為她高興。
迅速寫好藥方,又叮囑了些平時注意的事項,才放心離去。
才剛走出府,一陣白光亮起,晃的江子笙連眼都沒法睜開,人物角色的屬性圖憑空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