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救了自己嗎?為什麼會露出這般算計的眼神?
江子笙狂放不羈地把長腿一伸,將桌上的茶一飲而盡,十指捏的啪啪作響,示意虎子先去後麵。
“大師是不是很好奇我對你做了什麼?”
“做了什麼?”
空塵雖然年近五十,每天裝神弄鬼度日,更是見過不少風浪,不知為何對上江子笙那雙清透的眼睛,他竟然會感到害怕。
“我隻不過是在施針的時候,往大師的死穴動了些手腳而已。”
江子笙說的隨意,卻讓空塵又嚇出了身冷汗。
“醫者父母心,小施主心腸這般歹毒,老衲勸你趁早回頭。”
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般,江子笙放肆地笑了出來,看著空塵青白的臉色更是覺得過癮。
這個老禿驢性命不保了竟然還想忽悠她。
江子笙許久才停止了笑聲,麵色一變,冷漠無情地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隻要大師肯為江姑娘效命,榮華富貴自然少不了你,你的命自然會長。”
“江施主要老衲做什麼?”
空塵恢複一貫平靜的神色,心下卻對那個相府千金驚駭不已。
“江姑娘隻是讓大師您在華都好好的替人消災祈福,若是有事自然會拖人告訴你。”
江子笙柳眉輕揚,自信地勾起唇角。
一切盡在掌握,就看這個老禿驢識不識相了。
“好,老衲應了便是。”空塵露出一副悲天憫人的神色,最後還是忍不住問道,“既然如此,那老衲的死穴?”
“每月十五,我替你施針。”江子笙說完便打開了醫館大門,又露出了一副人畜無害的笑容。
“午時已過,大師該上路了。”
看著空塵已經走遠,江子笙逐漸收起了那副虛偽的笑容。
空塵,已成為她手上一顆高明的棋子。
空塵離開後醫館便再也沒進過一個病人。
江子笙見四下無事便拿出醫書教虎子開始教識字。
這一教便是大半天,晚霞都出了好幾朵,映得西邊殘陽如血,為河邊蕭條的柳樹鍍上了一層淡薄的金色。
“天光不動晚雲垂,芳草初長襯馬蹄。新月已生飛鳥外,落霞更在夕陽西。”
江子笙看著這時這景,忍不住文縐縐地念了幾句詩。
“沒想到華都的大夫也有這般的好文采。”
一道清朗的聲音突兀地響起,江子笙循聲望去便看到了一個身著紫衣長袍,豐神俊朗的翩翩公子哥,唇邊還掛著一副溫和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