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我想送些魚給羅大夫,上次他給大人看傷的時候並沒收奴婢診金,這次正巧魚多了,吃不完放著也不新鮮了,正好送些去!”上次羅大夫走時答應要去看他的,趁這個機會去一趟。
於萱麵對他站著等待衛瑾瑜的許可,見他微點頭表示應允,正想下去收拾卻聽後麵說道,“一起去吧!”
於萱點了點頭,有些意外他會要求一同前去,不做多想,自顧下去挑了幾條較大的魚,用草繩將魚嘴穿了起來。
“大人,可以出發了!”
“這個你先吃了吧!”於萱看著手裏端著的碟子,裏麵是剔好的鮮嫩的魚肉。
衛瑾瑜見於萱遲遲不接,有些別扭的補了句,“你午飯不是沒吃麼?”
於萱當然是知道衛瑾瑜的用意,隻是訝異於他竟有這樣溫柔的的舉動,這說明他是在關心她?擔心她會餓著?
於萱一笑,忙從衛瑾瑜手裏接過碟子,才見他收起了尷尬之色,恢複了慣有的麵無表情。
*****
自從七夕之後,天氣似乎並沒那般熱了,可林間卻還有著知了的鳴叫,無停歇之意。
於萱走走拐拐,才將衛瑾瑜帶到了羅大夫的住處。
兩人站在用黃土築成的圍牆外,木門是敞開的,裏麵有細小的聲音傳出,聽不清。
“大人,就是這了。”於萱回頭對衛瑾瑜說道。
兩人循聲進門,很普通簡單的用黃土砌成的矮牆,小小的院子裏擺滿了藥草,藥香四溢,幾乎沒有立錐之地,隱約可看到院內半敞木門裏晃動的身影。
於萱知道自己沒找錯,上次來的時候不就是這一番情景嗎!當時自己著急就那樣硬生生踏著滿地的草藥進去了。
這次那可不敢了,於是眼神示意衛瑾瑜等會兒,自己進門收拾了好一會才有了條像樣的落腳地。
待兩人正要踏入裏屋時一個少年正與裏麵人告辭從屋裏出來,看到站在門外的於萱有些驚喜,喚了聲,“福兒!”
“自從上次見過你就沒在看到了,我還當心來著,”少年撓撓腦袋,顯得靦腆,“對了,你那位很重要的朋友沒事了吧?當時你傷得也不輕,讓羅大夫看了嗎?”
於萱被突如其來的一連串的問題搞的有些門了頭,還沒反映出說話的人是誰,尷尬萬分,不知如何回應。
“你不記得我了?當時你急忙忙找來,讓我娘給你找個大夫,還是我和我娘給你帶的路找到的劉大夫!”少年見於萱一臉的茫然,趕緊解釋。
的確是有這麼個人,當時太過慌亂,自然沒心思注意周遭的情況,於萱笑笑,“記得了,謝謝你和你娘啊,要不我真不該怎麼辦好了!”
少年聽於萱記起自己,滿臉笑意,那時她匆匆敲門,帶著傷,衣裳破碎,哭著叫娘幫她找個大夫,那樣的眼神到現在他還清清楚楚的記得,無助,害怕,還帶著絲絲的憂傷。
第一眼,他就記住她了,之後就揮之不去,想再看看她,可是卻沒了音信,好不容易記起來找羅老頭問問情況,沒想到這老頭就是不說,還說什麼有緣自會相見。
衛瑾瑜瞧著少年看著於萱的眼神,心裏竟是有些煩躁,不想見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寒暄,自顧進屋了。
見衛瑾瑜麵色不善,卻不知為何,忙結束與少年的話題,“對了,為了感謝上次你和你娘的幫助,我今天捉了魚,不嫌棄的話帶兩隻回去吧!”於萱說到‘我’的時候不自覺紅了臉看了眼衛瑾瑜,這魚哪算自己捉的啊,分明是魚在戲耍她嘛!
“當然不嫌棄,隻要是你送的我都不嫌棄…”少年看上去很老實,年齡與樂福兒一般大,後麵的話少年低著頭說的太小聲,於萱自是沒聽到,給了魚忙跟到衛瑾瑜的身後呆著,生怕再惹他不高興。
打量著屋子的為瑾瑜突然轉頭看了眼少年,眼裏冰冷,意味不明,那句‘隻要是你送的我都不嫌棄’分明是進了衛瑾瑜的耳裏,少年仍是悄悄的看著於萱,完全沒注意到在於萱生旁突來的強大氣場。
說不出的感覺,知道的就是看那少年不爽,回頭對著於萱說了句,“以後少說話!”便不再理她了。
於萱一頭霧水,她也沒多說什麼啊,就那麼寒暄了幾句,他這什麼怪脾氣!暴雨前請先打個雷提醒提醒,至少來條閃電也好啊!別讓她這般莫名其妙的猜他為何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