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人在看著,先別鬧,等時候到了,我自己會鬆手的。”
風韌餘光一瞥,暗中依舊有不甘心的人在觀望。萬鑄城內現在情況複雜,薑淵又不在,論資曆他根本沒有令所有人信服的能力。若以武力強行鎮壓令那些人屈服,很有可能適得其反,動搖軍心。
“是嗎?你今天賺我的便宜,我都記上了。”
雪夜淚表麵上嫣然一笑,實際上反摟著風韌腰上的手指卻是悄悄伸出兩隻掐住一小塊肉,使勁扭動著。
劇痛瞬間蔓延,可是風韌心裏清楚,絕對不能表現出來,隻得強裝作一副沒事的樣子。這個時候,他難得希望風輕柔趕快上來攪局,隻是後者似乎會錯了意,一直遠遠站著,並沒有想要上前的意思。
為什麼……偏偏這一次你這麼老實?
風韌真的是哭笑不得,隻能在秦毅成的帶路下逐步走向城中主殿。
期間,從展墨侖身邊經過之時,他稍稍停下了腳步,沉聲問道:“請問展宗主,你可還記得曾經有一位名為林零的弟子?”
“當然記得,冰焰穀慶典上敗於風副閣主之手,後來墓牢派出強者進攻,戰敗身亡。隻是,不知風副閣主提他做什麼?”沒有了關興霸撐腰,此刻的展墨侖神色顯然有些畏懼,若是風韌突然要下狠手,他隻能接著。
畢竟,這裏是湮世閣的地盤,無論皇宇宗還是至尊樓,並不是客人,隻是走投無路才來到了這裏的。主人要是不滿意,隨時都可以趕走他們。又或者,直接吞並。
風韌看似無所謂地一笑:“沒什麼。他是好樣的,那日用自己的生命換來了許多人的生還。我隻是不明白,為什麼皇宇宗事後非但沒有接回他的屍骨遺骸,反而將其除名?”
他的語氣,已是逐漸冰冷。
“這個……是創建皇宇宗的祖上傳下來的規矩,在外戰死的後輩弟子或是不曾擁有什麼功績,沒有資格將骸骨送回宗內。”展墨侖的聲音在顫抖,他已然感覺到了一抹淡淡的殺氣森然縈繞在自己四周。
風韌哼道:“祖上留下的規矩,有的過時了就要改。另外,林零他做的難道還不夠嗎?敢問展宗主,你所謂的足夠功績,什麼樣才算得上,難不成要他當時以域級之力強行擊殺墓牢三君之一的七殺不成?”
頓時,展墨侖渾身一顫,唯唯若若答道:“我明白了,等戰事一了,便以最隆重的儀式將林零的骸骨迎回皇宇宗。”
“希望你到時別忘了,不然的話,我會以自己的方式提醒你的。”
說罷,風韌沒有再多看展墨侖一眼,摟著雪夜淚大步向前走去。他的本意並不是要刻意為難皇宇宗,隻不過想幫當初舍命救過自己,也救過許多其他人的林零討個公道。
那日若是沒有他,也許自己……不對,那個人也在,為何當初非要遲遲不出手?
沉思中,他已是不知不覺來到了主殿內,瞥了幾眼,所看到的都是熟麵孔,天英星、方傑鋒、司空巧兒以及另外幾位薑淵麾下的天罡。至於關興霸的人,此處一個都沒有。
“薑閣主當初有令,若是他不在的時候,由你執掌大局。”
秦毅成沉聲說道,揮手一揚,所指的赫然是最上方象征著權力的主座。
“算了吧,那個位置我覺得肯定坐不舒服。”
留意到了有些人不太友好的目光,風韌自然不會自討沒趣,隻是在左側下方第一位置坐下,而被他順勢放開手的雪夜淚也不客氣,坐在了第二張座椅上。
“等一下,風副閣主要坐那個位置,我不敢有意見。隻是因為是你的女人就坐在第二位,恐怕這裏會有很多人不服吧?畢竟,這裏不是……”
天英星的話還沒有說話,喉間突然傳來的一點冰冷刺痛瞬間將她打斷。
不知何時,雪夜淚已然站在了她身邊,並起的指尖抵在其咽喉上,隻需再稍微加點力度,絕對可以將血肉刺穿。
“不是什麼?若我想動手,這裏有能力阻止我的人沒幾個。”
冷冷一喝,雪夜淚隨即將手放下,縱身一躍落回到了原先的位置。
一旁,洛熏也是應道:“她說的話不假。你們那邊,真的沒有人擋得下她。冷血妖姬不存在了,隻是那份實力,依舊還在她體內。”
“洛熏,你?”風無道神色驟變。
“無道哥,沒事的。這裏想必都算得上是自己人,說出來也沒關係。若是再遮遮掩掩,也顯得我們沒有誠意。”風韌揮了揮手,目光依次從對麵幾人身上掃過。
天機星與秦毅成一臉平靜,顯然早已猜到,方傑鋒、天英星等人神色有異,冷血妖姬這個名字對他們而言可是早有耳聞。唯獨完全不以為意的也隻有司空巧兒,含著一根棒棒糖一臉無邪的嬉笑。
“果然如此,她當初的失蹤和墓牢有關。紋章計劃開始之時,湮世閣還不曾分裂,現在的墓牢手上也掌握這驅動大地紋章的資料。不過光是那樣的話,恐怕還不足以令她的實力成長到現在這種地步吧?”秦毅成輕輕驚歎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