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此話,風韌頓時心中再次湧出一陣驚詫,不過也是隱隱有著幾絲興奮,扭頭望了眼依舊在冰封之中的巨大龍骨,而後淡淡一笑:“幫我一個忙如何?就當是試試我昏睡這段時間裏的成果。”
“啊?”沈月寒有些吃驚,不過很快眼中的神色恢複正常,點頭道:“我知道了,來吧。”
話音落時,一抹寒光從她掌中滑落,瀾澄劍悄然出鞘。
“多謝。不過事先說好,使出你的全力來進攻我,每一招一式都要竭盡所能。不,準確的說應該是把我當成你真正的敵人,每一劍都要是致命殺招。”風韌又補充了一句,而後身形一晃,單手伸出向前一攤,赫然是一副準備應戰的姿勢。
見狀,沈月寒很是不解,也有些隱隱擔憂:“你空手對我,竟然還要我每一劍都出殺招,沒問題嗎?”
“放心吧,死不了的。有一句話想必你也聽過,置之死地而後生。我新領悟的招數,恐怕隻有在那種情況下才能夠施展。”
風韌心中也是無奈一歎,那零之眼玄之又玄,他也不過是之前在那巨龍的引導下才似乎成功了一次,具體如何掌控更是不知法決。
要不然的話,他也不會提出要沈月寒施展殺招相戰。
“那麼,你小心吧。”
沈月寒銀牙輕咬,後退了半步,緩緩抬起了手中的瀾澄劍。當劍刃呈現水平之刻,一抹寒意驟然從她持劍的五指中漫出,卷動在劍刃上凝為一線尖銳寒芒。
下一瞬間,她縱身一竄,舞動的劍影將森冷攻勢與最先凝聚的寒芒融彙一體,身形靈巧越過半空之刻一劍突刺,劍勢甚是冰冷淩厲。
然而,風韌卻好像不曾感受到這一劍的凜冽,站在原地巋然不動,隻是靜靜望著一點寒芒在眼中逐漸放大,越來越近。
鏘!
長劍一拐,晃動的劍影深寒斬擊於側麵石壁上,瞬間削下一層粉屑,沈月寒立於風韌身前,柳眉翹起一哼:“你在做什麼?明明告訴我要施展殺招的,可是自己竟然不躲不閃,也不格擋破招?”
“我說了,置之死地而後生。你剛才那一劍刺出之刻我就看出了你已經心生猶豫,斷然這一劍刺不下來,又哪裏算得上真正的殺招。所以,我沒必要躲。”風韌搖了搖頭。
“你的意思是……來真的?”沈月寒還是有些不敢置信,不過當看到對方那肯定的眼神時,不由下意識再次點頭:“我懂了,你千萬小心。”
躍身往後一退,她重新揚起手中長劍,不過卻是並沒有立即出招,而是先合上雙眼沉思了好一會兒,然後才睜開雙眼。
不過那一刻,風韌已然知曉,接下來沈月寒的劍不會再有遲疑。她眼中的冰冷與敵意,已經與二人最初相見時有七分相似。
想必,沈月寒剛才所想之事,多半是把他幻想成了敵人。
錚——
劍嘯鳴動,勢貫長虹。
這樣才對!
風韌心中暗暗一讚,卻是依舊立在原地,不過比起剛才,他的身形相對微微側起了半分,目光緊緊鎖住刺來的那一點冰冷寒芒。
五米,四米,三米,兩米,一米,半米——一尺,一寸!
尖銳的森冷幾乎已經吻上了風韌的眉心,悄然卷動的一絲劍氣更是將他的肌膚刺出一點紅印。
然而,他所等待的那個契機依舊不曾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