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根到底,這次他們的目標隻是趁機撈一把,又不是什麼必得之物,更不要提把命折在這裏,就是受些永久性的創傷也不劃算。
很快,後來出現的那兩撥人都是各自退後了一步,意味很是明顯。而周炳更是無力再爭,喪失了手下的他對付一個劉君都有些不好應付,也隻得退出。
風韌微笑著點了點頭,扭頭望向至始至終目睹了錢傑、錢罡二人身死鬥不動聲色的那名昊龍宗之人,眼中微微浮現出一絲凝重。
這個對手,可不好對付,冷血得看到自己手下身亡都一言不發,光是這份滲人的心態,就讓人隱隱覺得不寒而栗。
那人感覺到了風韌的目光集中在自己身上,淡淡笑道:“你很不錯,這樣才有收服的價值。比起那兩個中看不中用的家夥,你無疑強上太多,就算在損失幾個那樣的人,隻要能夠換到你的投誠,我都毫無意見。”
“我本不願殺戮,隻可惜劍下無情,不得已而為之。而你,對於把性命托付給你的手下尚且如此視之為草芥,就更不用提別人了。這裏的人,別人我可以放過不管,唯獨你不行。”風韌手中的劍再度微鳴,似乎星塵淚也感覺到了那股非戰不可的氣勢。
那人不屑笑道:“你雖是界級四重修為,但是實際戰力絕對不遜色於五重之人。不過想贏我,就差太遠了。我,昊龍宗宗主白宿,可是界級七重!”
驚人氣息驟然爆發席卷,狂暴的力量化為陣陣勁風讓周圍數人都有些無法站穩,唯獨風韌仗著遮天蔽日袍的力量紋絲不動,仍憑那些狂風轟擊著自己軀體。
星塵淚揚起泛出一虹劍芒斬斷勁風,風韌心中也是有些懊悔,他沒想到自己竟然真的遇上了無道哥口中的極限。要是放在往常,他果斷扭頭就跑,憑仗著自己的速度就算白宿想跟上恐怕也有些困難。然而,沈月寒現在就在他背後,他不可能一人離去。
白宿望著星塵淚刃上的璀璨流光,再瞄了一眼那身漆黑如墨的遮天蔽日袍,最後目光才集中在了風韌的臉上:“你的實力潛能十足,再加上能夠駕馭這些靈刃、靈寶,他日成就注定不凡,死在這裏未免有些可惜。再問你一次,可否願意臣服?”
風韌卻是露出了一絲遲疑之色,緩緩回道:“給我點時間,行嗎?”
白宿自然知道隻要對方遲疑就有機會,這種事情下猛藥絕對不如細火慢燉有效,果斷回道:“給你半刻鍾,好好考慮吧,別想耍花樣。”
風韌聞言隨之轉身,朝著劉君緩緩走去,卻是沒有停留,直接從他身邊穿過,目標很明顯就是還被流雲殿那兩人攙扶著的沈月寒。
二人擦身而過之時,劉君突然開口:“若她真是你朋友,今夜你能活下來的話,我直接把她還你。若是隕落於此,我也會為你好好照顧她的。”
“多謝。隻不過想要我死,可沒那麼容易。”
風韌回應的同時已然走到了沈月寒身前,望著那張依舊泛著病態蒼白的小臉盡可能柔聲說道:“沈月寒,可還記得我?”
很快,一抹驚喜之意逐漸在女子臉上浮現,她空洞的雙瞳裏也重新湧出一絲光彩,失去血色的櫻唇微微張開:“好熟悉的聲音……從剛才開始,就一直是那種感覺……你是,你應該是……”
看著沈月寒顫抖的手撫摸在遮天蔽日袍的表麵,風韌一把按住那隻冰冷的小手,同時一把揭去了臉上的麵具,許久沒有露出過的本來容貌終於重見天日。
“原來真的是你,你終於來了,可讓我等得有點久了……”
沈月寒淒然一笑,掙紮著推開了攙扶著她的那兩人,結果雙腿虛弱得無力一軟,整個人直接靠在了風韌胸膛之上,緊緊貼在他身上。
“一樣的溫暖,一樣的氣息。對,真的就是你,這不是夢。”沈月寒靠在風韌身上低聲說著,雙手環在他腰間,合上的雙眼睫毛顫抖,兩滴清淚滑過臉龐沾在了長袍表麵。
風韌下意識地伸手摟住沈月寒的身軀,對方的消瘦有些超乎他的想象。再回憶一下幾個月前那個冷豔女子的要強氣質,再看看現在卻如同小鳥依人似無助的她,心中不由一顫。這些時間裏沈月寒所受的痛苦,根本無法想象。
眼見二人都這種樣子了,劉君心中也有了自己的答案,暗暗感歎這一次到手的美人恐怕是沒了。不過再想想還在一旁虎視眈眈的白宿,似乎自己還有機會,而且還不小。
風韌扶著沈月寒緩緩走到一旁角落處讓她坐下,隨後扭頭對著暗處低聲說道:“罌粟,等會兒一旦打起來,你帶著她以最快速度離開。去西邊,我沒感覺錯的話,雲青空就在那裏潛伏著。”
雖說雲青空同樣不太信得過,但是風韌心知此刻也隻有那個人能夠幫忙了,更何況還有個雲若水在中間協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