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又是一個傍晚時分,風韌帶著顧雅音再次踏足到一個新的城鎮之中。這一次的城鎮,和昨夜那個已經不再是律屬於同一帝國。
在東大陸,沒有什麼如同晉軒、北庭那般的大型帝國存在,而是數百個中小型國度,像拉萊帝國都能算得上中型了。由於勢力劃分很是錯綜複雜,戰亂從來都沒有停息過,宗教信仰方麵的衝突更是連綿不絕。以至於在這裏,幾乎人人都是武者,刀劍兵刃從不離身。
在滿大街都是這種過著刀口上舔血日子之人的人群中,抱著顧雅音緩緩前行的風韌無疑再次成為了引人注目的焦點。不過這回顧雅音不再如同昨天那般故意為風韌惹麻煩,而是徹底將臉貼在他胸前,利用自己的長發遮擋住了絕大部分容顏。
二人早已達成共識,盡可能低調行事,避免節外生枝。
可是縱使如此,主動上前來找麻煩的依舊不少,這樣的兩人在大街上實在是太顯眼了。心中默念了幾十遍“我忍”之後,風韌也終於按耐不住總是借助著人群的擁擠趁機靠過來想要往顧雅音身上揩油之人,雙臂無需動彈,微微扭身中上抬擊出的右腿膝蓋瞬間磕在了一隻探過來的鹹豬手腕部,清脆的骨折聲後,陣陣淒慘的叫聲隨即從人群中傳出。
“忍無可忍無需再忍。”風韌低聲自言自語道,無視那名倒在地上緊緊捂住自己手腕慘叫不止的那名中年男子,繼續抱著顧雅音朝前走去。
不過這一切自然不可能那麼簡單,很快就又有幾人攔在了風韌身前,臉上的獰笑將他們心中的不善之意盡數表露。
風韌瞥了領頭者一眼,哼道:“讓開!我下手可是很重的。”
“打了人就想跑?就你這小身板,下手又能有多重?猛子,陪他過幾招。”領頭者打量了風韌幾眼,很是不屑地說道。而在他身後,一個身高足有兩米的壯漢握著拳頭噗噗作響大步踏出,雙眼中彌漫著一股玩味與鄙夷。
在這個人麵前,本身就隻是中等身材的風韌顯得很是渺小,似乎隨便推一下就倒。
“為什麼總有人這麼自不量力,卻還以為自己很強?”
一聲有些無奈的歎息聲中,風韌的身形猛然躍起,離地麵僅一米左右的高度時,雙腿接連踏出,先後印在了那名壯漢胸膛之上。
嘭!嘭!
兩聲沉悶的碰撞聲響起重疊在一塊,風韌也是借助著腳底傳來的反震力騰空躍起,扭動翻轉一圈後穩穩落地,立於人群之中的一小塊空地上,動作很是流暢滑順。期間被他抱在懷中的顧雅音也是沒有絲毫多餘的晃動,很是穩當。
在旁觀之人疑惑的目光中,那名壯漢拍了拍自己胸膛笑道:“你就這點力氣嗎?不痛不癢。”
然而,話音尚未徹底落下之際,那名壯漢突然臉色驟變,原先有些黝黑的臉龐脹得通紅,眉宇間盡是痛苦之色。隻聞見撲通一聲,那人雙腿一軟跪在地上,搖晃顫抖一陣後,又俯麵倒下,幾乎聽不見喘息聲。
“我下手有分寸,他最多在床上躺一個月就能恢複。如果你們還想糾纏下去的話,我下手將會更重的。到了那個時候,你們後果自負。”風韌冷哼道,完全無視周圍眾人如同打量怪物般看著他的眼神,自顧自地抱著顧雅音再次邁開了腳步。
這回,總算沒有人再攔到他麵前,而且人群還向兩邊分散,主動讓出了條路來,生怕風韌真的再度出手。
“不說了要低調行事嗎?你這會似乎又有些引人注目了。”顧雅音將臉貼在風韌胸膛上輕輕說道,對方很是緩慢卻強有力的心跳聲不斷傳入她耳中,平白在她心中增添了幾分信任感與安全感。
風韌無奈道:“還不是為了音姐你。要是你不在乎總被人揩油的話,我倒是真的無所謂。”
顧雅音哼道:“真的無所謂嗎?為什麼我覺得,好像是你吃醋了哦。是不是看到姐姐被人占便宜,心裏很不自在,憋屈得難受?”
“別忘了我們之前約定好的。”風韌不願回答這種問題,索性留下了這樣一句話堵住顧雅音的嘴。
和昨天進城時一樣,這次最先依舊是找了間客棧住下,這回倒是有雙人房剩餘,也省得風韌一番口舌。不過卻又遇到了另一番問題,已經快一天沒進食的顧雅音主動提出要吃晚餐,而且還不想蒙在房間裏,而是想坐在大廳中。
風韌迅速估摸一番,心中暗想之前既然已經在大街上露了一手,想必也遭到了些人的注意,這次也不在乎再在外折騰下,幹脆答應了顧雅音的要求,權當是她今天下午一路過來很是沉默平靜的獎勵。
“算你有點良心。不過姐姐可是餓了快一天了,這回可要好好吃一頓,你千萬別心疼哦?”顧雅音被風韌安置坐好之後,笑靨如花,還有些顫抖的雙手略有吃力地捏著菜譜擺在身前慢慢翻閱著,動作很是不便,但卻樂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