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頭山上,一顆古鬆之後,一名衣衫邋遢的大漢正捧著一大塊烤肉在啃咬著,邊吃著還邊對著一旁的岩石吼道:“老倪啊,你要放水也好歹走遠點啊!尿騷味被風吹過來,聞得老子都沒有胃口了!”
“沒有胃口更好!那就給老子多留點吃。每次和你出來放哨,分的吃食都被你拿去七成,太不劃算了。”岩石後,一個有些粗的聲音傳來。
大漢用手在鼻子前扇了扇,似乎騷味真的很重。而一道身影從岩石後翻出,快步走來,不過大漢再次開始啃了手中烤肉,還加快了速度,生怕那人要和他搶似的。
不過他剛啃了兩口,突然舉得有些不對勁,似乎一瞥中看到的那道身影有些不像老倪。就在他抬頭準備仔細觀望之時,風聲大嘯,一股灼熱之意瞬間從他咽喉貫穿而過,根本來不及掙紮或是驚呼,大漢在雙目圓睜下不明而終。
拔劍收回,風韌一腳將眼前之人踢開,嘴中念道:“第三處,合計七人了。隻是不知道蘭瑾他們那邊,怎麼樣了。”
山上另一處,一名手持長弓之人站在一處巨石上四處張望。由於居高臨下,附近的一切動靜他都盡收眼底。
突然間,遠方樹叢中似乎有了些什麼動靜,持弓之人連忙衝背後箭壺中抽出一支羽箭搭於弓上。弦張如同滿月,寒光閃爍的箭矢指著遠方那發出動靜的樹叢。
嗖!嗖!嗖!
三道烏黑色的光芒從林中射出,讓持弓之人身形一滯。不過他迅速調整身形一躍,同時手中長弓一開,利箭化為寒光沒入樹叢之中。
然而與此同時,一道身影瞬間在持弓之人身後不遠處出現,急速逼近到其之後。由於開弓放箭以及閃躲的關係,持弓之人根本來不及躲避身後之人攻至的那一柄鋸齒長劍。
噗!
長劍穿胸而過,持弓之人也不去反抗,而是袖中一隻短箭入手,被他用最後的一絲力氣向遠方擲出,輕微的哨聲從中傳出。
一擊得手的歐陽闊臉色一變,他自然知道持弓之人的這支短箭適用於傳信的。短箭箭矢之後,是鏤空的球體,在箭矢飛行中由於氣流的灌入而再此從另一麵流出,會發出如同口哨般的尖銳聲,能夠傳遞很遠。
不過就在短箭剛剛飛出,哨聲尚未足夠響亮之前,又是三道烏黑色光芒從林中射出,將其截成數段。隨後,一道纖瘦的身影從林中穿出,她躍到了巨岩的旁邊,與歐陽闊會師一處。
“好箭法。”歐陽闊由衷地讚賞道。
蘭瑾沒有回話,而是俯身將手掌貼在了持弓之人的咽喉上。在察覺還有一絲輕微的顫動後,她袖中短刃滑出,再補上了一刀。
眼見蘭瑾如此擊殺對手卻沒有絲毫的遲疑,歐陽闊暗感詫異,他不明白如此花季少女竟然還有這等陰狠的一麵。
蘭瑾見歐陽闊愣在原地,她拔出短刃後在屍體的衣服上將鮮血擦去,而後收回袖中頭也不回地說道:“走吧,下一處。另外,下手時再加把勁。準界級實力之人對付一名武級六重的對手,還是偷襲,竟然沒有一招斃命。”
麵對蘭瑾很明顯的數落,歐陽闊無言以對。他隻能在無奈中掏出地圖繼續查看牛頭山的地勢構造,原先簡易的地圖上現在卻多了很多臨時畫上去的鮮紅色注釋,詳細了很多。這些是風韌與他們分頭行動前逮了三個正在一起用餐的匪徒,從他們口中問出來的。
而且在訊問過程中,三人是分開了各自審問一名匪徒,然後再核對一番所得知的訊息,確認他們所說的是一致後,才在地圖上加上了這些新的內容。至於為什麼注釋是鮮紅色,那是因為是審訊時風韌等人都動了些刑罰,最後所幸沾著這些人的鮮血畫上去的。
至於這些匪徒的下場,自然是被卸磨殺驢了。對於草菅人命之徒,風韌的政策隻有血債血償。這倒是讓歐陽闊都對其的心狠手辣感到了不小的震驚,甚至還有些害怕。他突然在想,“鐵三角”惹上了這樣的對手,恐怕今後注定麻煩不小。
就在蘭瑾和歐陽闊前往下一場可能埋下暗哨之處,風韌已經解決掉了第四處了。不過,這一切進行得似乎有些順利,反倒讓風韌的心中暗暗深處一股莫名的不安感。冥冥之中,他似乎覺得暗處有一雙眼睛時刻在盯著自己,而且肯定不是諸葛天策。
不過現在沒有時間多想這些,按照預算,剩下的學員們應該已經抵達山腳,按照早就商議好的計劃逐漸上山,形成合圍之勢。
時間不多了。而且,暗哨的拔除肯定不徹底。難啊……風韌心中暗道,而在此刻,突然一聲尖銳的哨聲從遠處空中傳來,讓他猛然渾身一顫。
在哨聲中,山林中似乎熱鬧了起來,遠遠傳來了陣陣奔騰呐喊聲。
怎麼回事?風韌大驚。
而在遠處,蘭瑾與歐陽闊也是一臉詫異,他們也在環顧四周,並不明白究竟是何處出現了漏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