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韌有著微怒道:“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死——哦不對,你本身就是死人。”
對於風韌的反駁,無道哥倒是很無所謂。已經死過一次的他對於這些看得很淡然了,而且風韌和他平時的調侃本身就是朋友間的娛樂為主,根本沒有惡意。
趁機占沈月寒便宜,風韌是既無心亦無膽。他相信,若敢那麼做,沈月寒醒來後第一件事絕對不是她自己鬧死鬧活,而是展開對他的一係列追殺。況且,風韌無心於此。他一向是個還算正直的人,至少風韌自己是這麼認為的。
將手抵在沈月寒的額頭上,風韌體內的光屬性真氣緩緩注入她的體內,幫助著她體內真氣的正常運轉以及經脈的修複。光與水這兩種屬性比較溫和,一向都可以用作幫他人療傷。而當修為達到了足夠高度之後,任何屬性的真氣都能夠用於療傷,就像當初亞科夫治療風韌那般。
一股淡淡的暖意融入沈月寒的體內,她原本由於損耗過大而有些創傷的經脈在風韌的引導下慢慢自我修複著。而光屬性的柔和更是讓沈月寒的真氣運轉很快就恢複到了正常狀態。
嚶嚀一聲,沈月寒睫毛顫抖,顯然是快要蘇醒了,而風韌趁機將手中的藥丸塞入了她尚未合攏的嘴中。
感受著額頭上溫暖的觸覺,沈月寒逐漸睜開了雙眼,而第一眼看到的自然是在她身前的風韌。同時就勢一咽,她也是吞下了已經在嘴中的那枚治傷靈藥。
渾身一個冷顫,沈月寒此時看著風韌的眼中突然浮現出了一股源自內心的恐懼,她還略帶蒼白的臉上盡是害怕之情。
“不要啊!”
沈月寒下意識地一掌擊出,沒有任何防備的風韌被直接擊退了數步。
一口鮮血噴出,原先由於輸給了沈月寒導致自己身體再次虛空的無力感用上全身,胸前的劇痛更是讓風韌一陣惱火。
“你做什麼!”風韌吼道。
對於沈月寒沒有征兆的“恩將仇報”,風韌很是憤怒。他甚至突然有種後悔剛才為什麼沒有按照無道哥的無恥方法去做。
而風韌的一聲怒斥將沈月寒從驚慌中喚醒,她詫異地看著前方不遠處單手撐在地上半跪著的風韌。
很快回想起了之前發生的種種後,沈月寒低下頭輕聲說道:“對不起,是我剛才想到了點別的什麼,失禮了。”
對於沈月寒立刻而至的道歉,風韌聽出了其中的誠意,心中的怒火低了幾分。作為一位外出曆練的女子,在醒來的時候看到一名男子在自己身前,有些過大的反應也是人之常情。不過沈月寒的那一掌有些重了,導致風韌直接忽略了這一點。
“算我倒黴吧。”風韌艱難地站起身來,身形還有些搖晃。
嘴中喉間傳來的清涼告訴了沈月寒,她剛才吃下去的肯定是不差的靈藥。對此,她更是有些無地自容。風韌主動幫她療傷,結果自己卻出手反傷,這於情於理都說不過去。
沈月寒有些吃力地站起身來,之前有了風韌灌輸的光屬性的治療再加上藥效迅速的靈藥,她的恢複還是比較快的。至少自由活動還是沒問題的了。
看到沈月寒朝自己走來,風韌下意識地退了一步。
風韌的做法更是讓沈月寒心中一陣愧疚,其中還暗含了一絲說不出的惱怒。自己的做法確實過分了些,但是風韌如此本能地防範心理多少讓沈月寒有那麼一點不滿。
“剛才的景象讓意識模糊間的我想到一些不好的往事,所以才會下手重了些。”沈月寒輕聲解釋道,不過語氣再也沒有了當初的那般冰冷。
要是連一位女子的第二次道歉依舊不接受的話,就有些說不過去了。對此,風韌隻能一笑了之。
天色已晚,這將是一個有趣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