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風韌從來不願意主動挑起無謂的事端,但是這並不代表著別人欺負到我頭上,我仍然可以忍氣吞聲。更何況,理,在我這邊!”
軍營校場上,自稱風韌的一名弱冠少年被五六位士兵包圍住,他下意識地捏緊了雙拳。
“你本身就不屬於我們這裏,當初能夠收留受傷的你本來就是多餘的仁慈。現在看來,確實是撿來了一隻隻懂得亂咬人的野狗。”一名滿臉橫肉的強壯士卒大聲罵道。
風韌臉色並沒有因為此人的譏諷與故意挑釁而表現出哪怕一絲一毫的怒氣,不過一縷冷厲之色在他眼中稍縱即逝。在別人的地盤,無論自己如何理虧,終究難以討到好處。即使是軍紀嚴明的軍營,聯手對外的小團體現象依舊存在。
抬頭望向遠方夕陽的最後幾縷光芒,他冷笑道:“告訴你們小隊長,晚上的決鬥我接受了。不管結果如何,過去的恩怨一筆勾銷。不然揍了士兵,小隊長來尋仇。揍了小隊長,大隊長又來尋仇的話。到最後,還不得鬧到將軍哪裏去?”
“呸!”一名士卒一口唾沫吐在地上,眼中彌漫著怒意。
不過先前那名壯漢卻按住了自己同伴的肩膀,說道:“我們隻是來幫小隊長帶話的,不是來私鬥的。”
軍中明令禁止,私鬥者杖五十,但是公開決鬥卻是被許可的。
這也是為什麼之前風韌即使被人挑釁也不肯出手的原因。入鄉隨俗,他雖然隻是重傷昏迷在野外被人救回了軍營,但是規章在他身上依舊適用。
心中有氣,必須發泄,但是也要選擇合適的時機。他行事向來有恩必償有仇必報,但是在冒險之前卻能夠出奇的平靜地去分析利害關係,將危險降到最低。這也是他當初可以活著逃出來的原因。
不再理睬那群前來報信的士卒,風韌轉身就走,以免節外生枝。對方人多,就算真的鬧出點什麼,自己也孤掌難鳴,有口難辯。
走了半刻鍾,突然一隻手從身側伸出按在他左肩上。風韌本能地肩膀一低,將來人之手用身體左側抵住,隨後右手猛然向右後方竄出,直接鎖住對方咽喉拽過來一摔。
“等,等會。”來者連忙叫喚。
風韌右膝頂起,抵在了來人的小腹上,讓其沒有摔倒在地上。隨後又反手一推,那人的身形重新站立穩當。
“是你?”當他看清此人容貌,露出了一個歉意的微笑。
來人勉強露出一絲笑容,道:“你怎麼這麼草木皆兵的?想必今天上午打傷了鄭虎的手下也是如此吧?”
風韌道:“誰叫他們昨天捉弄了我。今天上午還想故技重施,於是我就順手教訓了一番。誰知道那人那麼不禁摔,一下子少了兩顆門牙。”
來人拍了拍風韌的肩膀說道:“鄭虎一向以護短著稱,而且是出了名的滾刀肉。除了將軍,誰的賬也不買,他的功和過基本一樣多。要不然單憑他武級五重的實力修為,就不可能隻是一名小隊長。要不你和我去見見營長,說明一下緣由?”
“阿圖,你是在這裏除了霍小姐外,對我最好的人。這份情,我風韌承下了。日後如有機會,必定報答。但是這是我自己的私事,你還是別插手的好。”風韌毫不猶豫地拒絕了此人的好意。
阿圖聳了聳肩,道:“好吧,那你多保重。鄭虎修煉的是火屬性真氣,最擅長的是將火焰包裹在拳頭上擊出的一種簡單武學。”
“多謝告知。”風韌抱了抱拳。
“另外,曉璿姐那裏我會保密的。不過能撐多久,就不知道了。”
“她嗎?也好。”
風韌遠去,沒有回頭再看阿圖一眼。他注定不會在此處逗留很久,因此也不想和別人扯上過多的瓜葛。阿圖隻是一個火頭軍,沒什麼本事和後台。要是到時鄭虎一幫人暗中下黑手找他報複,就是他風韌的過錯了。
用火屬性強化拳擊嗎?剛好啊。風韌心中倒是多了幾分信心。
三個月前,以他的實力絕對可以碾壓修為武級五重之人。不過現在,他的實力隻有武級四重。那場該死的滅族慘案,奪走了他的一切。
想到此處,風韌下意識緊緊地握住了雙拳,即使指甲掐破了掌肉,鮮血直流也沒有絲毫感覺。
複仇,沒有理由不幹,但是現在的自己還沒有任何與仇敵較量的資本。能做的,隻有隱忍。三個月前,自己修為足有武級九重巔峰,被譽為族中第一天才,依舊無法抗衡突如其來的強敵。現在,實力莫名其妙倒退到武級四重,更沒有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