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芮涵思慮再三,選定一身淡藍色衣裙,去了晉王府。
聽聞晉王那般詭異的行為,或許已近瘋狂。希望這藍色的衣裙,能勾起他的回憶,轉而恢複自然。至於秦析衍心中的想法,她不在乎,亦不想知道。
走在梨樹林間,那熟悉的樹林,如今麵目全非,枯葉斷枝疊滿了一地,幾乎沒有落腳的地方。梨林深處,東海藍玉石台旁,晉王背靠玉石台,席地而坐,渾身隻著白色中衣,卻肮髒不堪,看不出一絲白色。幾日未見,原本清俊的臉龐,胡茬遍布,空洞洞的雙眸望見了她,卻仿若未覺,舉起手中的酒壺,仰頭狂灌,酒水順著臉龐,濕了胸前的衣襟。灌完了酒,隨手一扔,搖搖晃晃站起身來,便砸起了玉石台。
芮涵隻覺視線漸漸模糊,淚水在不自覺間流了下來。疾步上前,雙手拉住了他砸石台的手臂:“停下!不要再折磨自己。”
“你算什麼東西?你憑什麼對我說這句話!”
芮涵望著他布滿血絲的雙眸,似乎看見的是一隻嗜血的猛獸,心頭升起一絲怯意,卻依舊堅定的扯住他的手臂,不退反進:“我們終歸相識一場,難道如今,連朋友也做不成了?”
晉王的嗓音低沉沙啞,仿若來自地獄:“我,不需要朋友。”說完,便舉起另一隻手,欲砸石台。他的力氣極大,芮涵的雙手隻能拉住一隻,隻得橫跨一步,以身體擋住他手臂落下的方向,抿緊雙唇,咬緊牙關,等待著即將到來的痛楚。
晉王的拳頭終未落下,嫌她礙事,被拉住的左手用力一甩,將她甩了出去。輕薄的衣裙掀起,她仿若一隻折翅的蝴蝶,落於五步之外。
方一跌落於地,隻見晉王大步朝她走來,蹲下,毫無章法得撕扯她的衣衫,話語癲狂,口中不斷重複:“又是藍色!討厭藍色!”芮涵拚命以手臂抵擋,幾爪一下,衣袖盡碎,露出圓潤白皙的藕臂。
晉王愣愣地盯著她裸露在外的手臂,眼神呆滯。芮涵似乎看見那狀若呆滯的雙眸中,正孕育著翻滾的暴雨狂風,越來越濃烈。趕緊攏緊殘破的衣袖,將手臂藏於其中。晉王卻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大力將她拉扯坐直,另一隻手將她的衣袖掀起,一點嫣紅的守宮砂,映入他的眼簾。
她還是清白之身!
他布滿血絲的雙眸,直直望進她的眼中,似要將她望穿:“你不是說自願嫁給秦太子麼?為何至今未圓-房?”
芮涵的手腕被他捏得生疼,用力抽了抽,抽不出:“你把我捏痛了,放開我。”
晉王甩開她的手,反捏住她的肩膀,瘋瘋癲癲,用力搖晃:“告訴我,為什麼?為什麼?”
芮涵被他遙得頭昏腦漲,眼前人深入骨髓的瘋狂令她驚恐萬分,做不出任何的思考,下意識答道:“我是嫁給了他,但我不想做他的女人!”
晉王終於停止了搖晃,血紅的雙眼更紅了幾分,麵目扭曲猙獰,棱形的嘴唇咧至耳根,將臉龐分至兩半,欺身而上,血肉模糊的大手緊緊握住芮涵的肩頭,將她浮空提起。
芮涵被他製住肩周關節,肩膀似要被捏碎,疼痛徹骨。雙臂動彈不得,身體被他往上舉,雙腳懸空離地,被他強製帶著,往玉石台而去。她看著他的雙眼愈發的血紅,似乎能滴出血來,石台越近,他便越發瘋狂!
玉石台的碧綠之中,暗紅色的血跡,沿著石台的縫隙,縱橫交錯,仿佛一隻隻鬼手,朝她抓來,似要將她的靈魂拽去。雙腳拚命踹著他的胸膛和肩膀,驚駭萬狀:“放開我,你瘋了!瘋子!”
不過三四步,晉王便舉著她走至石台,將她的肩膀抵在石台上,然後放開一手,以手肘橫著壓在她肩勁之間,另一手握住她的腰身,強製令她動彈不得,而他隨後上了石台,以身體緊緊壓住她亂踢的雙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