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策有一句話,“寧願見著鬼,也不願碰到夜家的嫡長女。”
夜可嵐是京城的一朵難以描繪的花。她很美,美到不能用美來形容,世間上沒有一個字能配得上她的容貌,她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尤其是這玉笛,冰冷的唇觸上高雅的玉,吹奏出來的樂曲總能讓人震驚,人們無一不驚歎這年僅15的她,是怎樣吹出那種難以言喻的傷。
她名下有一處宅子,依山傍水,用來養人最合適不過,可她卻用來放書,整整一宅子的書。
8歲便讓封策的狀元輸的一敗塗地,皇上更是下旨封她為“封策第一才女”,皇後也待之如親生女兒一般。
但她最引以為豪的,不是才華,亦不是美貌,而是她的那個爹。
她爹是封策最位高權重的寧安王,大名鼎鼎的夜寒川。夜寒川的夫人更是有天下第一美人之稱的蘭詩涵。夜可嵐骨子裏透出來的那種氣息,很難解釋,但很特別,絕對不會讓別人忘懷,那種氣息不是俗氣的胭脂水粉的味道,也不是花的清香,就是一種讓人念念不忘的味道,清新,婉約,可愛,很舒服。
她一生下來似乎就注定會成為眾人心中的大家閨秀,但是在她出生的那天,她的娘沒了,她從小就紈絝任性。而夜寒川,卻從來沒有責怪他,隻是默默地為她收拾殘局。
“小姐,不好了,王爺,王爺要給您指婚了。”鄒依一匆匆忙忙跑進了雅嵐閣。
“別來煩我,鄒妹妹,不是我說你,你最近越來越囉嗦了,嘴怎麼那麼碎呢?本姑娘還沒睡夠呢,就算天塌下來也有我爹頂著。”夜可嵐邊揉著眼睛邊嘟囔著。
“小姐,王爺給您指婚了。”鄒依一又大聲喊了一遍,夜可嵐迷迷糊糊的起來一聽,一個哆嗦起來了,“什麼,鄒依一你怎麼不早說啊!完了完了,爹這回怎麼毫無征兆,不過,是哪家的啊?”“是豫章王的世子,蕭燁。”鄒依一弱弱地回答了夜可嵐,生怕這位大小姐又做出什麼傷天害理的事。“蕭燁,哈哈哈,宵夜,怎麼不叫夜宵呢,不行了,笑死我了,這名字取得好,太好了。”夜可嵐一聽蕭家大公子的名字,笑得花枝亂顫,一邊下一邊拍打著夜寒川千辛萬苦為她搜集來的暖玉做的床。
“小姐,小姐,您輕點,別把玉床敲碎了,一會兒王爺又該來說您了。聽黎詩說孫昊已經來悄悄傳過口信了,丞相現在就在來雅嵐閣的路上了,您趕快梳妝吧,不然一會兒丞相見了,又該說奴婢了,您就行行好吧。”鄒依一沒有辦法搬出了夜丞相。
夜可嵐點了點頭,隻說了一句,“把我那件月白茶花蝶紋的衣裳拿來。”
鄒依一熟練地幫夜可嵐換上衣裳,挽起朝月鬢,插上各式各樣的簪子,帶上鑲寶石菱花紋金耳墜,雪貝鏈。
“夜可嵐,你這個丫頭又在幹嘛,我剛剛怎麼又聽見你的笑聲,這次還在那裏亂拍床,什麼事,說出來,讓我也笑一笑。”夜寒川走進嵐閣,隻看見夜可嵐在院子裏看著白茶花,聽見動靜,緩緩轉過頭,讓夜寒川和所有奴才們,就連府裏的隱衛都不由得愣住了。
夜可嵐,太美了,隻希望時間停止,永遠停止,留在那一瞬間。
“爹,你又幹了什麼,我才不要嫁人,一天到晚給我指婚,煩死了,你想怎樣。”夜可嵐立刻又恢複到她那性子。“你個臭丫頭,你都十五了,還不嫁人,再不嫁,你都成老姑娘了。”“我不管,我就是不要嫁,哼,不睬你了。”夜可嵐一邊說,一邊離開了嵐閣。“唉,罷了罷了,孫昊告訴蕭嵅,這件事先算了吧。”
夜幕隨著夜可嵐的出走也降臨了。
“小姐咱們快回去了,再晚雅嵐閣就要閉門了。”“鄒依一,你怎麼又開是嘴碎了,幫我準備一套全黑的鬥篷,另外不準告訴我爹,就說我在睡覺,不準任何人進來,要是被發現了,惟你是問。”夜可嵐頭也不回的往雅嵐閣裏衝“是,小姐你慢點。”鄒依一邊說邊拚命地想要跟隨上夜可嵐的腳步。
夜可嵐披上衣服,腳尖一點,立刻施展輕功,等鄒依一反應過來,早就不知道竄到哪裏去了。
夜可嵐隨意的從這一棟跳到那一棟,知道目光落在東街大道的第一棟房子那兒。
“啊呀,痛,痛,痛,痛死我了。”夜可嵐一邊說一邊摸著剛剛摔得痛死的屁股,“這什麼地方啊,地怎麼那麼硬啊。算了,不管了,趕快偷了那隻步瑤再說。然而夜可嵐並不知道步瑤在哪裏,隻能碰運氣了,終於皇天不負有心人,找到了一個點著燈,看起來也是藏寶貝的地方,”爹,我說過了,我不會娶夜可嵐,哪個男的會娶她啊,要是娶了她也正是倒了八輩子黴了。“一個清秀的男子的聲音從中傳了出來,”我知道,夜可嵐是漂亮,但漂亮有什麼用,就她那副樣子,我要是娶了她,我們家的屋頂都會被掀掉。“夜可嵐越聽越氣,這才反應過來,”全封策也沒有男人配得上我,你算什麼,不就是個夜宵嗎!“夜可嵐心裏暗嘲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