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了想，道：“可你現在已經成了女人啊？”
妙善歎了一口氣，道：“佛門竊我東方氣運，非是小事，隻是，氣運天定，天意注定了西方大興，也是沒法子，我們這些人也就算了，那些截教中的人還與人為奴為騎，真真是可憐到了極點。而我……算得上……是所有人中最不幸的一個……”
我愣了一下，聽她這麼說，縱然是我，也是禁不住笑了道：“這麼說來，堂堂的觀世音菩薩竟然是反佛教的麼？”
妙善冷冷道：“我昔日經曆的苦難怎麼是你可以想像的到的，自我給佛門渡到西方之後，因我相貌俊美，準提分身如來就生生的把我變成了女人，利用我的相貌行肉身布施之法，想我本為男兒，做不成男人也就算了，還要肉身布施，那一段時間，我經曆的男人上到王公貴卿，下到屠戶走卒，這一切的種種難道是我願意的麼？我受下了這些也隻是打落了牙齒往肚子裏吐……別人隻看我的風光，卻是不知我這內裏的幸酸……想我本是昆侖山上的修士，結果卻是淪入到了這步田地……你說我能甘心麼？”
我點點頭道：“如果是這樣，你為什麼卻是不回歸闡教？”說完我就想打自己一個耳光，這事本就是大事，豈是我可以明白的，但我也是可以猜出，如果不是慈航道人命不好，哪裏會這樣，一切是由人不由己呀！
妙善道：“這是氣運之爭，哪裏是我能插得上手的，西方三聖人，接引準提耶和華，而我東方，三清分鬧，女媧又與世無爭，這樣算下來，卻是奈何不得西方。我今日反出佛門，沒出靈山，就會叫他們那些聖人知道，不消說如此，哪怕就是一起心動念，接引他們也當會知道，你說，我怎麼脫離佛門？”
“那你這是……”
“善緣……”妙善如是說道：“隻望爾日後如有機會，可助我重回道門，隻是……我雖是可助你一時，但是我不能違反這裏的一些規定，並且，一旦你完成九轉，離開這裏，就必然要為天下人所知，其實，現在也有很多人算到了你，但大家都是在等著，等著你離開這裏的時候，那時就是他們下手的時候……”
的確如此，可是他們並不知道，女媧有一種女媧族天生的本事，就是可以逆轉時間，一般來說，縱是聖人也要遵守時間法則，就算是改變，也隻是改變一個小小的部分而不是真實。天意不可違，天道說得上就是注定。觀世音是在賭，賭得就是天意不可違。天意天意，隻是說你似乎並不明白這個詞的可怕之處，但，當年巫妖二族何其強大，就是聖人也要退避三舍，等巫妖大戰死了個差不多了，這才跳出來指手劃腳，不然哪個聖人敢在巫妖之上亂來？就是這樣的巫妖卻是難違天意的滅了，天意天意，巫妖互鬥，雖是兩方都想生存下來，可到頭來仍是一場空。
曾經有個人不相信命運，因為命運會說他殺父娶母，這家夥不信，到頭來老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真的殺了父親娶了母親。
你看那命運，它不可見，不可知，但卻是注定了一切。這就是天道！
這一點我是有感受的，比如說，我和巫青兒。
當巫青兒和我在一起時，我們都對彼此有了好感，可是到頭來，我們隻上了一次床，當時我並不知道巫青兒為什麼要躲著我，現在我是明白了，原來我就是她的父親，這說來有些可笑，但就是這樣真實。
“既然如此，我就承了上師的人情了……”我這樣說著，卻是沒多大的表情。
但是妙善卻是笑了，道：“這樣好了，我這般來若是不幫你一下，你也不一定信我，雖然我在佛教多年，深知佛教大寂滅之奧秘，但其到底也是有可取之處。我見你為情所苦，卻是可以開導你一下……”
我卻是笑了，心中不屑，我道：“你說得好，隻是你卻是不明白，我雖不是良善之人，但我這次卻是動了真情，或者說我的感情回歸己身，想要再有改變，那是不可能的了，我過去隻知色欲，於情愛知道的少，也不珍惜，現在知道了滋味，想要脫出來，卻是哪有這麼的容易。”
妙善道：“話是這麼說，但我也不與你強說，隻是你多少聽我一句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