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下還有一天行程的地方,有座跳躍的溪流從隘口一路流下,在鬆樹聳峙而成的高牆間開出一條道路,穿越了多岩的山穀,流入寬廣的河穀中。大軍跟著小溪前進,哈洛穀就這麼毫無預警地出現在眾人麵前。雪界河在此和諸多的支流會合,在多岩的河床上衝激出巨大的聲響,一路流向伊多拉斯和底下翠綠的山丘及平原。在山穀右方則是高聳的厲角山,它頂端參差不齊的山峰漂浮在雲海上,蓋著永恒不化的積雪,以無比的霸氣俯視著東方,渾身沐浴在夕陽的猩紅光輝中。
在這三天中,我們這支大軍不眠不休的攀上爬下,穿越狹長的山穀、度過許多小溪;有些時候,當路比較寬廣的時候,我會和女王一起談情說愛,這讓我感到一點輕鬆,現在,我遇上了藍蔚婷,夏振剛,撒加,江東於,付玉聲,和張淺白,但是,林青霞呢?那個杜威杜不敗在哪裏?
在逐漸籠罩的暮色之中,他們進入了山穀。雪界河在此流近山穀的西邊,很快的,這條小徑就帶領他們來到可以通過激流的渡口。留守的人在渡口安排了重兵守衛,當我們大軍靠近的時候,許多男子從岩石的陰影間跳了出來,當他們發現眼前的正是羅翰軍旗時,紛紛歡欣地大喊:“雄鹿親王,雄鹿親王,羅翰的大軍來了,援軍來了!”
然後,有人吹響了號角,號角聲在山穀中回湯,其他的號角跟著回應,河流兩岸立刻燃起了點點燈火。
從高山上突然傳來了雄壯的號聲,聽起來似乎是從某個空曠的地方發出的,這滾滾如潮的樂音就這麼合而為一,在山壁間不停回湯著。
到了白色山脈下的登哈洛。我發現大部分的人民都已經聚集在這裏了;當我出現的消息一傳開來,將軍們立刻騎馬來到渡口晉見王上,並且帶來了甘道夫的口信,哈洛穀的領主登希爾率領著其他人前來。
小徑直越過山穀,此處大約不過是半哩寬而已,四處都雜草叢生,但在夜色的灰光照耀下顯得有些死氣沉沉。在另外一邊,則是注意到一座岩壁,這是厲角山往外延伸的山腳,在許多年前被河水所切割開來的痕跡。
在所有平坦的地形上聚集著無數的人們,有些隻是毫無章法的擠在路邊,夾道歡迎羅翰國的雄鹿親王和他手下那些看不到頭的強大援軍。但是,在那之後是整齊劃一的帳篷和隊伍、堅固的馬圈、大量的武器,如同茂密樹林一樣的長槍架在地麵上。即使此地集結了這麼多的部隊,但在夜風的吹襲下,此地依然沒有任何不必要的燈火,披著厚重鬥篷的哨兵們毫不懈怠地來回巡邏。
我率領的部隊來到了山穀東方的峭壁下,道路從這裏突然開始往上攀爬,這是遠在曆史記載、歌謠讚頌以前的人類所建造的,它不停地往上攀升,像是巨蛇一般蜿蜒,在陡峭的岩石間鑽來鑽去。馬匹可以在上麵前進,車輛也可以緩慢地拖拉上去,不過,除非敵人生出翅膀,否則是無法進攻此地的,因為,這裏的防衛都是建造在上方的。在每一個道路轉彎處,路旁都有一座巨大的雕像,這雕像描摹著手腳粗大的人類,每個都盤腿坐著,手臂放在肥胖的肚皮上。有些在歲月的磨蝕下變得完全無法辨認,隻能夠用兩眼深深的凹洞憂傷地望著路過的旅人。士兵們並不在乎這些雕像,他們都叫這些為普哥人,對它們視若無睹,在歲月的侵蝕之下,它們連一點威嚇力都不剩。我則是用好奇的眼光打量著他們,同時又感覺到一絲絲的同情,這些雕像隻能這樣子動也不動地看著道路,直到永遠。
最後,我的大軍來到了一個轉彎處,進入了兩邊都是懸崖的狹窄道路中,再又經過了一小段斜坡之後,他們來到了一塊寬廣的平地。人們叫這裏費瑞安台地,它是一塊長滿了青草的平原,距離底下雪界河所切割出的深穀有數百尺之遠。這塊平原緊靠著厲角山的南端,以及愛蘭薩加山的北緣;在兩者之間,麵對著我麾下的大軍的則是被包圍在鬆林之間的黑色丁默山,也就是亡靈之山。有一條以巨石隔成的簡陋道路將這塊高地切成兩半,一路延伸進夜色之中。任何膽敢踏上這條路的人,就會來到丁默山之下的丁禍,親眼目睹那些聳立的岩柱,以及遭到詛咒的封印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