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毫米厚的主甲板夠結實,隻是整體凹陷下去而沒被穿塌,三根單重280噸、長26米的主炮和三、四副炮塔原本高昂的炮管現在耷拉在甲板上,扭曲的不成樣子,四千二百噸的旋回炮塔也脫離了原位,至於在第二炮塔和幾十挺高射機槍炮位堅守的一百多名戰士,已徹底消失於天地間,連一塊殘肢也沒留下。
第三炮塔的戰士滿身滿臉的血汙,暈迷在炮塔掩體中,生死不知。
“至少是400——480毫米口徑以上的主炮才能造成這樣的破壞,炮彈重1.5噸左右,還好,我們的毀滅號主甲板是設計成能抵禦600毫米主炮三十公裏外的垂直射擊的!這樣的炮擊對毀滅號的結構不會構成根本性的破壞!”阿瑟擦拭著臉上的血汙,對葉落道。
受傷的毀滅號緊跟前麵的戰艦,未受損的炮位一邊開炮一邊行進,如果說絞殺陣有什麼缺憾,那就是不管受了再大的破壞,必須得走完每個防區的十公裏防線,才能從甬道撤下去,若是中途轉向後撤,則會和後列的戰艦相撞,影響整個陣形運轉。
十公裏的防線,八級戰艦最高速度一般都超過五十公裏/小時,不過相隔這麼近,自然不可能用這麼快的速度,以防撞車,而是用三十公裏的半速航行著,需要二十分鍾才能行完這段航程。
受傷的戰士被扶進艙室,毀滅號的一個作用就是用來培養未來的天道海軍,所以每個工作崗位都有三四波人輪換,這批戰士受傷並不影響工作。
毀滅號動力艙室在後部,沒受損傷,明眼看到的是第二主炮塔、第三四副炮塔損害嚴重,看這傷勢,非的更換炮管才行,但繼續射擊時,才發現炮彈的衝擊波已損傷第一主炮塔的旋回部位,第一主炮塔隻能以目前固定的45度發射。但這不要緊,反正現在的射擊也不需要瞄準。
又前行了五分鍾,又挨了兩發炮彈,看威力是中型戰艦的380毫米主炮,彈重800公斤,一發炮彈擊中第一主炮塔,使一二主炮塔徹底熄火,一發炮彈擊中後甲板,摧毀了第六副炮塔。
好在這三發炮彈都擊在毀滅號最厚的主甲板上,除了一半炮塔不能射擊外,沒有傷筋動骨,連航速也未受影響。
前麵戰艦尾部中了一顆至少有2噸重的炮彈,掀飛了整個後甲板,戰艦披著熊熊烈焰,速度猛的降了下來,周圍的戰艦都遠遠離開它,就怕它發生殉爆,毀滅號不得以,從它內側衝了過去,不過剛離開它五百米,那艘戰艦的艦員拚死撲滅了大火,勉強吊在毀滅號後麵繼續前進。
毀滅號上,從葉落到普通的戰士,所有人都神色凝重,看著前麵的甬道越行越近,這真是名副其實的死亡之旅啊,到現在為止,前五十列戰艦能走完這段航程的隻有一半,而且艦艦帶傷,平均要挨上三四發炮彈,能活下來除了戰艦的防護要夠厚外,更重要的是運氣,畢竟雙方都在盲射,即便護甲再厚但運氣不好挨上十幾發炮彈也頂不住呀,毀滅號才行駛了十五分鍾,已經挨了三發炮彈,好在後兩發是威力不大的380毫米主炮,希望最後二公裏別再挨炮彈了。
“繼續緊跟前麵戰艦、保持隊形!所有能發射的主炮副炮都給我繼續射擊!”藍克聲嘶力竭的對艦員叫道。
不止是毀滅號,紅方防線上前十列戰艦都在炮火中艱難的行進著,戰艦上的所有火炮從來就沒停止過發射。
相對於防守方,主攻的黑方付出的代價更大,繼二千五百萬微、小型戰艦後,四百五十萬中型戰艦也損失過半。但第二波攻擊陣形的微、小型戰艦又調了上來,開始衝刺!
“對紅方保持持續攻擊!巨型戰艦在射程外用主炮轟擊!大型戰艦和中小型戰艦一起衝擊,撕開他們的防線!”福蘭柯林神情肅穆的盯著顯示屏上那一道紅色的痕跡,紅方的防線就像是裹著一層老牛皮的石頭,又硬又綿,讓他撞的頭破血流。
紅方的堅韌早就在他意料中,從先前的幾次接觸也看得出來,紅方標統絕對是塊難啃的骨頭。但不要緊,再堅韌的骨頭也經不起重錘的連續敲打,他早就做好了打攻堅戰的準備。
從交戰至今紅方除了派大型戰艦阻擋外,中型以下戰艦一直未顯蹤跡,難道他想隻靠大型戰艦來阻擋他的攻擊嗎?
婦人之仁!中小型戰艦本來就是炮灰的存在,如果說用二十艘、三十艘一萬噸級小型戰艦能換一艘十萬噸級大型戰艦的話,福蘭柯林絕對會毫無猶豫的去進行的。
雖然二十艘小型戰艦總噸位已超過一艘大型戰艦,但實戰起來,大型戰艦絕對可以在小型戰艦未進入射程前將之一一擊毀,而小型戰艦就算撲進了,小炮對巨艦厚重的裝甲也沒什麼威脅,它們唯一存在的目的,就是吸引對方戰艦的火力,給自己的重型戰艦換來發炮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