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嗵嗵嗵!’十個炮隊共三百門迫擊炮相繼發出連綿的轟鳴,一排排小黑點飛上了天空,它們衝到最高點掉頭直下,象冰雹一樣砸向密集的人群中。
轟隆隆!近三十秒後,三百朵煙柱在人海中綻放,從空中看下去,黑色浪潮裏立刻出現三百個圓形空檔,很快又被浪潮所淹沒填滿,無數稚嫩纖細美麗或老弱的身子被看不見的巨掌狠狠一拍,整個身子成為一團血沫碎肉混雜的醬汁,四下濺射….
一個女人!身著藕色長衫長相富態的女人,現在的她也是神情疲憊驚恐,但仍然看得出她以前的日子應該過的不錯,她坐在地上,顫抖著從臉上摸下一段血淋淋的、依舊溫暖的大腸,呆呆的看了半響,驀地歇斯底裏的尖叫起來,其聲音還蓋過了炮彈爆炸的轟鳴,驚慌至極的人群從她身上踏過,尖叫聲慢慢低沉下去,片刻後,地上隻留下一灘被破爛的、塗滿血汙衣衫所包裹著的依稀還能分辨出是個人體輪廓的碎肉糜。
另一個女人顫抖著看著手中的一條稚嫩的小胳膊,這就是她的兒子?
就算在人群的推攘下身不由己的向前奔跑,她也一直緊緊的牽住兒子的小手,可為什麼,當她被一道氣浪掀飛,懵懵懂懂爬起來的時候,兒子就怎麼隻剩這一條胳膊了…..
尖叫聲此起彼伏,這些女人何曾見過如此血腥的場麵,有的手忙腳亂的扒拉著臉上身上還冒著熱氣的肉沫髒器,有的號啕大哭,更多的則是毫無目的驚慌奔逃,那人多就往那跑,似乎人堆中才能給她帶來安全,更有的拚命按著親人身上突然出現的血洞,那裏,洶湧的血泉如山洪爆發般的把各種在肉攤小販那裏才能看到的器官往外衝…..
這是個群雄割據,戰亂紛飛的年代,不過,做為女人和小孩,大部分還不是很了解戰場的殘酷和血腥,在她們的印象中,隻有衝到能依稀分清敵人麵部輪廓的時候,那些致命的箭矢才會伴著破空的尖嘯,帶來死神的問候,怎麼這麼遠,隻能勉強看到前麵的一排黑色防線,死亡就這麼突如其來的降臨了……
“不許跑!”一個押送的小韓士兵把刀捅進了一個女人纖細的腰肢。
‘唰!’一顆美麗的頭顱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失去人頭的身軀依然向城池的方向奔出了數步才頹然倒下。
“給我回去!繼續衝!誰再跑我就殺了她,隻有衝過去才能活命!”另一個士兵任憑鮮血從雪亮的刀尖滑落,惡狠狠的喝罵道。
一千個如驅趕牲畜的小韓戰士無情的把雪亮的刀槍對著想往回逃的炮灰們,他們每一個口袋裏都塞著滿滿的小韓幣,臉也因酒精的刺激變的血紅猙獰。
“帶她們衝進敵人的防線,回來後每人升三級!”這是出征前巴蘭克對他們的承諾。
“誰要臨陣脫逃,你們的家人都在城內,如果你們英勇戰死,我以大神的名義起誓,她們都會受到很好的照顧,否則……”
威脅加利誘,他們也別無選擇。
一番慌亂後,這十幾萬炮灰大隊哭嚎著拖拖拉拉一步三回頭的在士兵驅趕下繼續前行,身後,留下了上萬具屍體。
這些屍體,隻有一兩千是死在天道國的炮火下,而更多的是驚慌失措中自相踐踏或被押送的小韓士兵所砍殺。
這就是天道國新式火炮的威力,旁觀的五國戰士羨慕的砸砸嘴,可羨慕沒用,人家說了不賣的。
葉落看看眼前的慘狀,搖搖頭,戰爭不是說靠人多就能贏的,十頭綿羊永遠打不過一頭狼,巴蘭克似乎還不大明白這道理,或者他也不是不明白,隻是實在逼的沒辦法了。
“傳令五國,各出二百架戰車,把她們給我趕回去,然後跟著她們衝擊後麵第二波壯年平民,遇抵抗就回!”
“是!”五國傳令兵紛紛把命令傳達給各國的統領。
“我們再幫幫他們,各大炮隊,兩連發!射擊!”
隨著比方才更密集的煙柱如花朵般在人海中綻放,一千架戰車衝出防禦陣,向小韓國炮灰部隊衝擊,這些戰車,車輪上全捆紮著明晃晃的大刀片,隨車輪的轉動耀眼生輝,極具視覺衝擊力,當然,它不是用來表演的,其殺傷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