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然,你這個龜孫子,已經把青田害到這個地步了,你怎麼還不敢出來見人啊,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啊?”
一個人開罵之後,保鏢們便開始一個個跟著開罵,一時間咒罵聲響徹一整片樹林,宏亮的聲音在田野裏回蕩著,形勢之浩大,又怪異。
“季然,我要是你才不會像個孫子一樣地縮在裏麵不出來呢!你是有多見不得人啊?”
“季然,有膽逃獄,你怎麼就沒膽出這片小樹林呢?你真不是個男人!”
“季然,你這個畜生,豬狗不如,喪盡天良的混蛋,你是要在裏麵壽終正寢了嗎?沒死就出來見個人啊!還是你自己也知道自己是畜生跟我們不是一類的,所以自卑了,不敢出來見我們了?”
“季然……”
眾人罵順溜了之後,越罵越是出口成髒,讓一直旁觀的洛克不禁一陣的汗顏。
之前這些保鏢們都是多麼酷的一班人啊,看起來多麼地高端大氣上檔次啊!洛克怎麼都沒想一他們竟然也有這麼粗俗的一麵。
保鏢們一直罵一直罵,聲音彼此起伏,半個小時很快就過去了,保鏢們開始覺得口幹舌燥,身體上但凡有一點的不適,心中就會跟著煩躁,於是保鏢們越罵越毒舌了,什麼低俗的玩意兒都罵得出來。
洛克在一旁聽著冷汗連連,眼看半個小時過去,樹林裏除了風吹樹葉沙沙聲,沒有別的一點聲響,洛克不由得再度質疑,季然根本就沒在裏麵。
而那一班罵街的保鏢在他眼裏完全就成了神經病似的存在。
然,當他的目光看向季墨的時候,發現他依舊是一臉的肯定,氣定神閑地看著保鏢們狂罵,那詞彙低俗粗鄙,聽在他耳裏就像是涼風吹般,整一個沒事人。
就在保鏢們罵得聲音有點沙啞的時候,樹林裏終於傳出了一個陰冷狠戾的聲音:“季墨,你的瘋狗們吠完了沒有?”
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大夥罵了大半個鍾的季然,然而卻隻聞其聲不聞其人。
保鏢們在聽到季然的聲音時罵聲嘎然而止,一直在一邊嘴角抽搐,擦著冷汗的洛克在聽到季然的聲音裏驚得站直了腰杆。
見鬼了!季然真在這個地方!
可是,剛才季然的聲音到底是從哪個方向發出來的呢?好像無跡可尋呀!
季墨在聽到季然的聲音時,神色一凜,當盯著樹林看了一秒鍾後發現不見其人,便對著洛克說道:“讓他們喝水,喝過水後接著繼續。”
季墨的聲音剛落,樹林裏便又傳來了季然陰惻的聲音:“不用麻煩!不就是想要見上我一見嗎?我出來就是,都給我封上他們的臭嘴!”
話落,季然那比一年前不知消瘦了多少染上了陰戾蒼桑的身影便憑空出現在了按樹林前,目光如毒蛇般盯著季墨,危險疾恨中帶著疑惑地緩緩開口:“你是怎麼找到這裏來的?”
季墨孤傲地冷哼一聲:“我總有這方麵的人脈的,你別忘記了一年前我還不是帶著人闖進了你的地下室,把你給綁了嗎?”
“哈哈……哈哈……”季然桀笑了好幾聲之後,憤恨地說道:“綁了又怎樣?我現在不是照樣出來了?而你的青田很快會在我的操控下倒閉!我不好過,你也甭想著好過!我的好侄兒,陪著二叔一起下地獄吧!”
一頓,陰冷了扯了扯唇,綠豆眼發出森然冷戾的光芒,怪笑著說道:“還有季謙,季茵茵,我一個都不會放過!待我收拾了你之後便輪到他們那對狗男女了!”
季然的狂言狂語引來季墨冷然一笑:“是嗎?恐怕季然先生沒有那樣的機會了!”
季墨說著,對因為季然詭異的出現而處於怔愣狀態的保鏢們比了個手勢,保鏢們便已經身手快速地向著季然圍去。
然,眼看著圍了個大圈,便能將季然封死得滴水不漏走都走不掉的了,沒想到就在他們對季然欺身而上想要捉拿他的時候,空氣中隻留下一串桀笑,季然的身影又憑空消失了。
保鏢們再次怔愣住,不能怪他,完全是因為他們所見的實在是太邪門了。
而季墨和洛克看著保鏢圍著的空圈子也是一愣,洛克久久沒反應過來,季墨卻是冷冷地掀唇,依舊是之前的胸有成竹道:“放心吧!他蹦噠不了很久了!”
洛克聞言回過神來的同時心中不以為然,質疑道:“我們連季然的人都見不著,奈何不了他的吧?”
一頓,百思不得其解地問道:“季總,季然為何會變得如此這般邪門?”竟然說消失就消失了,找不到一點蹤跡。
“哢哢……哈哈……哈哈哈……”洛克的話音剛落,整個樹林便響起了季然得瑟的怪笑。
季墨沒有理會季然的笑聲,隻是掃了洛克一眼,再看向樹林深處,不徐不緩地說道:“不清楚!但我知道總有人能將他給揪出來的。”
“你倒是有信心!”季墨的聲音剛落,遠遠的一個女聲便插了進來。眾人順著聲源看去,發現青檸一身青紗長裙從不遠處緩緩地向著這邊走來,那充滿希望的青色仿佛要跟這遍山野融成一色般。
青檸走起路來沒有一搖一曳的阿娜多姿,她的步子從容不迫猶如閑庭信步般超然灑脫。
她臉上那慵懶的神色將她襯得別有一翻韻味,精致的眉眼無意間流露出的色彩合著她那一張沉魚落雁的姿容,硬是讓一眾保鏢移不開眼睛。
就算已經見過青檸無數次,以為自己已經免疫了卻從來沒見過青檸這般著穿的洛克也看得眼睛都直了。
若不是認識青檸已經時日不短,他是真的會以為驚見仙子。
對於青檸的出現也隻有季墨一個人一點也不意外,隻是當看到眾人迷醉的眼光時,他老大不爽了,冷冷地掃了眾人一眼,逼得他們硬生生地收回了視線之後,才蹙著眉頭,很不滿地睨著青檸,惡聲惡氣道:“誰讓你穿成這樣出來的?”
青檸不以為然,很無辜地說道:“這樣方便啊!再說了,之前那套衣服不是都被你撕了嗎?怪得了我?”
季墨被噎得一時語結,惡狠狠地瞪著她,怒道:“死女人,你要是不想這樣穿,你還怕找不著衣服穿嗎?”
哼,以後他一定會在休息室裏擺上n套土土的衣服,讓這個該死的混蛋找不到任何借口穿成這樣出來招蜂引蝶。
對於季墨的怒火,青檸懶懶地打了個啊欠,不以為然道:“我要是不穿成這樣就達不成你想要的目的了!”
季墨心中一突,冷哼一聲,力爭強辯道:“我有什麼目的?”
青檸不屑地睨了裝傻的季墨一眼,沒好氣道:“明明知道我困得要死卻還要特意去跟我說你來這裏了,你不是想著我跟來還會有什麼?”
季墨打死不認,睨了她一眼,不客氣地說道:“你想太多了!”
青檸沒有說話,隻是很鄙視地睨了他一眼,看向了那片在凡人看來再平常不過的桉樹林,神色凝重而深邃地在考慮著問題。
到底容傲臣身上發生了什麼事情才會讓他有兩種截然不同的性格呢?到底又是什麼讓容傲臣不怕日光,能在白天裏安全無恙地出沒,甚至來去自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