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山之巔,老林深處?”青檸低喃著十殿閻君的話,思索地皺著眉頭離開了地府。
這個大山之巔,有可能是某座高山的山頂,但也有可能是說他們所在那個城市最高大的那座山峰。至於老林深處,就是大山中樹木密集成林的地方。
青檸想,冥爺爺所說的大山之巔應該是後者,故而青檸決定先從她們所在那座城市最高的山峰‘景巒’山著手找起。
景巒山位於城市以北的郊區,那裏是國家綠色保護區,有著最原始的森林,各種罕見的樹木花草,還有著不少數的野生動物。
那裏比較偏僻,據說去了那裏手機信號都沒有!
深山老林的,青檸著實想不透邢若琪為何會去那種地方,貪那裏的空氣清新呢?還是不想讓人找到她,所以索性找個連電話信號都接不到的地方呆著?
估計季墨之所以派了那麼多人都找不到她人,就是因為想不到她會往深山老林去吧。
想到季誠的殘暴,季墨的卑微求全,青檸等不及天亮便連夜去了景巒山。
大晚上的景巒山到處黑漆漆地,要是凡人根本就是伸手不見五指,然而在地府生活了千年的青檸,對於麵對黑夜跟白天是沒差別的。
郊外的空氣清鮮純淨,聚集日月之精華,得天獨厚,是個很不錯的修煉之地。
青檸站在山腳聽著風吹樹葉沙沙作響,蟲鳴蛙叫聲一陣一陣地傳來,深深地吸了一口散發著青草香味的純淨空氣,接著整個人就緊繃了起來。
抬頭一看,隻見天上烏雲快速又密集地聚頂,讓原本就漆黑的整個景巒山陷入了無止境的黑暗中,而涼爽舒服的山風也快速地染上了幾絲刺骨的陰冷和肅殺。
“啊!”接著一陣驚恐的尖叫伴隨著山風吹進了青檸的耳朵裏。
青檸冷著臉,心無雜念地屏住氣息,眨眼間便消失在了原地,瞬間隨著聲音移動到了大山深處,樹木叢中的一間燃著如豆燭光的草屋裏。
“蛇妖,你竟敢再度為非作歹?我這次饒不了你!”沒錯青檸再度遇上了白雨琦。
此時的白雨琦正揚起利爪想要插進床上那個被定了身,大概五十歲左右的婦人的左胸,想要進行殘忍的掏心舉動。
青檸一揮手,射出兩道青光將白雨琦彈了開來,然後快速地點已經被嚇得差點沒肝膽俱裂的婦人的睡穴。
“額……”防不勝防的白雨琦被兩道青光彈中,發出一聲悶哼,抬起頭來恨恨地看向憑空出現的青檸:“你一直追蹤我?”
青檸不屑地冷哼:“你想太多了!蛇妖,你屢次殘害人命,罪大惡極,去地府向十殿閻君請罪吧!”
說話的同時,青檸對著白雨琦又射出幾道威力強大的青光,然,這次有了防備的白雨琦在青光射到自己的時候陰冷地瞪了青檸一眼,然後化成一陣風消失在草屋裏。
“哼!你以為你逃得了嗎?”青檸冷笑了一聲,並沒有急著追上去,而是走到床邊,看了一眼暈睡過去的婦人。
婦人雖然已經五十幾歲了,但是皮膚卻保養得不錯,紅潤光滑,風韻猶存,隻是眼圈有點黑。
青檸掏出手機,找出自己在來之前上網下載來的圖片跟床上的女人對照了一下之後,微笑地點了點頭。
沒錯,這個婦人不是別人,正是季墨出動了很多人力尋找了一天一夜都找不到的邢若琪。
確定了婦人的身份之後,青檸伸出手掌放在她的頭顱上掐了下訣將她剛才的記憶給洗了去,然後才擺弄著手機,從幾個看似不清晰的角度幫她拍了幾張照片。
拍完之後再走出草屋外,打開手機的閃光燈,再拍了幾張之後,給草屋下了一道結界這才放心地去追白雨琦。
白雨琦逃離景巒山之後帶著一身傷竄進了喧鬧的“DearmBar”,找了個比較陰暗的位子坐了下來,雙目陰冷地看著紅燈區隨著音樂瘋狂扭動的男男女女。
因為介意青檸,除了昨晚吃了一顆人心之外,今天她都沒敢輕舉妄動。入夜之後便去了景巒山,想要找個日月靈氣吸收最佳的地方來修煉。
偏偏就是沒想到會在景巒山這種偏僻,荒無人煙的地方也會遇到人。在荒山野領竟然遇上了人,白雨琦暗喜地認為這是上天送給她的禮物,也以為這景巒山離市區上百裏遠,青檸斷然不會知道她在這裏行凶才對。
沒想到,不是冤家不聚頭,在她下手的時候,該死的青檸卻再度趕來壞了她的好事,還打傷了她。
她在異時空的時候,就已經被兩個氣息跟青檸差不多的人給打成了重傷,現在被青檸弄得是傷上再傷,今晚她要是不吃上幾顆人心補補元氣,這些天都別想好過。
隻是,她要是一對活人下手,青檸就會更快地發現她的蹤跡,看來,這些天她隻能委屈自己,打幾個剛死的人的心髒來先將就著補補了。
等到她傷勢全好,法力恢複之時,再慢慢找青檸來報這個仇,到時便是她青檸的死忌。
白雨琦越想,神色便越是陰狠冷戾,整個人陰陰森森的,猶如墮落的魔鬼,威險卻對那些同樣墮落的男人卻有著致命的吸引力。
“小姐,一起喝一杯吧?”一個長相中上,不肥不胖,不算高也不算太矮的男人一手端著一杯雞尾酒向著白雨琦走了過來。
“滾開!”白雨琦一臉冷豔地將遞過來的酒揮開。
“媽的,誰潑我!”酒灑在旁邊背對著她而坐的男人後背上,男人爆跳如雷地轉過身冷怒地瞪著白雨琦和那個給白雨琦敬酒的男人。
男人欲蓋彌彰地將酒杯藏在了身後,很不厚道地說道:“兄弟,不關我事,酒是這個婆娘潑的。”
這麼一來,被潑酒的男人將目光全都放在了臉色蒼白,看起來柔弱好欺負的白雨琦身上:“酒是你潑的?”
冷傲的白雨琦根本就不屑跟這些男人說話,冷哼著,撇開了臉,對男人的怒氣根本就不屑一顧。
“喲!還真傲!”被潑酒的男人不怒反笑,對高傲清冷的白雨琦來了興趣:“不如這樣吧!陪哥一晚,哥就不追究你潑酒一事!”
“陪你?”白雨琦睨著眼掃了男人一眼,緊接著隨手抓過一杯不知是誰手上的酒快速地潑向男人的臉:“你還不夠資格!”
潑完酒之後,白雨琦便想離去,隻是她並沒能如願。
“兄弟們,攔住這個不知死活的賤人!”男人一再被潑酒,徹底被激怒了,他一聲令下,原本還在各種扭動的男男女女竟不約而同地形成一個包圍圈,向著白雨琦堵了過來,擋住了她的去路。
此時的白雨琦已經是精疲力盡,剛才僅剩的一點點法力都用來逃跑了,現在一身內傷的她跟個普通的女人沒什麼兩樣,甚至比普通的女子還更加的弱不禁風。
但她是輸人不輸陣的,就算打不過,表麵上也不會露出來,她半眯著狹長的雙眸,眸中殺機乍現,冷利逼人:“讓開!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以前,白雨琦從來沒想過會有一天竟然會被這些平凡到不能再平凡的人類給欺負,這就是虎落平陽被犬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