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隻有一條時間軸,光,記錄著一切。簡單點說,如果你能和光跑的一樣快,光所承載的信息就永遠到不了你的眼睛。它發生了,或許沒發生,你就無法知曉。
清晨的陽光灑在藥穀兩側,穀內因為周圍的高山大樹,總是保持著陰涼。但溫度隨著夏日的到來,漸漸升高。穀內因此也不會常有寒氣。這中庸氣候的結果便是,穀內長滿了各式各樣的植物,深處是討厭陽光的,穀頂則有不斷靠近太陽的藤曼。
植物多了,藥材自然也就多了,采藥的人也會多。於是靈素和驚師傅兩人便每日清晨趁著人少之時,在穀頂采些藥材。驚師傅是藥穀附近小鎮上的郎中,聽說以前曾是禦醫,給後宮中的妃嬪把脈。但哪知戰火綿延,江山易主,驚師傅跟著逃難的人群一起離開了京城,躲進了深山裏。
小靈素本是藥穀鎮上的一戶普通人家的孩子,爹媽救了驚師傅,知道了來曆之後便讓小靈素拜師學藝。雖然靈素是女孩,但天生好動,跟師傅學了多年本事,如何治人看病還不得要領,但采藥的功夫卻已經一流,每天清晨到穀頂,師傅把藥材交待了,不一會就可以拾掇好。
靠著賣藥治病,生活雖然貧苦,卻也安逸。
隻是藥穀鎮之內近日突然出現了很多貿易商,說是穀外已經恢複了太平,新的國家已經建立。大大小小的商業也恢複如新。隻是連年戰火,導致城市裏的藥鋪藥材短缺。一日一名商販偶然間經過了藥穀,發現了大批藥材,遂覓得商機一般,消息過了一段時日,終於傳播開來。
靈素是自小從穀裏生,穀裏長。藥穀生活樸素,穿著簡單。突然見到外來人,覺得新奇無比。藥穀雖不是與世隔絕,但終究是窮鄉僻壤,所以哪見過錦繡絲滑,這紅綢羅緞,走獸貂皮更是讓靈素大開眼界。
“師傅,他們是來幹什麼的呀?”
驚師傅比這更奢靡的皇宮都見識過,所以並不感到奇怪。不過他到對這夥人是怎麼找到藥穀的頗為驚訝。
“素兒,這些人是城裏來的買藥的。以後我們的藥可以賣的更紅火了。”
“那我明天要多采些藥來,嘻嘻!”
正說著,一位翩翩公子走進了驚師傅的藥店。
“師傅,這裏可是賣藥的?”
這位公子穿著一身儒服,頂上藍綢冠配著紅寶珠,腰間簡單的係著一根白布帶,奢華卻又簡單。
“這位公子是自己買還是購些藥材做生意呀?”
“近來可是有很多人來老板這購藥?”
這公子看來是做生意的了。驚師傅暗喜,想著以後這藥店的生意就越來越好了,雖比不上從前皇宮的日子,但生活終究有點改善。
“這倒不是,我這小店向來都是穀裏的人治病買藥的地方,隻不過最近鎮上出現了許多販子,所以才這麼一猜。”驚師傅示意靈素清掃一下廳堂的桌凳,一麵右手指向店內,“這位公子要買藥材的話,不妨到裏麵一說。”
靈素一向機靈,快快將凳子擺置好,便來到門前,迎客進去。
但這公子卻微微向後一退,致歉到:“店家不必多禮,在下隻是想詢問一事?”
驚師傅對於生意似乎做不成了感到了一絲失望,不過在皇宮的日子確磨練了他的性格。“公子客氣了,您隻管問。”
“倘若一個人日而不能視,夜而不能眠,白天之象卻於夢中現,該如何治?”
驚師傅聽後覺得奇怪,一個人白天不能看見東西,莫非是瞎子?
“莫不是雙瞳染疾?”驚師傅小心地問道,他一是怕這位公子懷疑他的醫術,而是怕冒犯了誰。
“罷了罷了,勞煩再問一句,鎮上還有別的藥家嗎?”公子顯得很掃興。
“這位公子,不知可否把病人帶上來讓瞧瞧,鄙人也好斷定到底是什麼病。方才隻是隨性一猜,倘若有何冒犯之處,還望公子海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