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幹什麼?”朱大常看著汪晶晶說。
“不知道,可能是在安排明、後天的工作計劃吧。”晚上談完了劉胖子那一單,我的提成應該會不少,但是,這隻是一隻小蝦米,後邊的業務應該會大大的有,要想談成業務必須要下點兒功夫。
等朱大常吃完了兩碗拉麵以後,我給他敬酒:“怎麼樣,這回可以喝酒了吧?”
朱大常抹了抹嘴,帶著肥胖的身子站了起來,拿起一瓶酒一飲而盡:“有你這樣的兄弟,我沒什麼可說的,我先幹一瓶。”
我說:“說這個幹什麼,說說你出來之後混的怎麼樣,以前跟我說你多麼多麼的牛奔,還說這次出來有一家好的企業等你入職,這都怎麼樣了?”
“別提了,就是因為這家企業油水太多,我帶著別人的貨資去交易,結果被別人給我扒了,在哪丟的我都不知道,唉,我那女朋友當時信誓旦旦的說等我出來過好日子,但人都是會變的,尤其是一個女人的臉,變的比天氣都快……”朱大常說著他的經曆。
這時候的李斯音雖然是在看單子,但是耳朵卻聽見了朱大常的言辭,勾魂的眼睛瞪了他一眼,朱大常趕緊道歉:“對不起,我不是說你,我隻是說有些女人。”
也難怪他會這樣,他和他的女朋友在一起的時候,朱大常對他女朋友的心是天地可鑒,當時,他的女朋友也發了毒誓,這輩子要是誰敢叛情,就天打五雷轟,朱大常的憨厚卻願意為他的女朋友去死,這是朱大常這一輩子奮鬥的動力,更是想讓一個女人過上幸福生活的渴望。
酒不醉人人自醉,喝了沒幾瓶啤酒,他就開始犯暈:“就這樣,自從我出了這一檔子事之後,我什麼都沒有了,曾想過一死了之,但是後來一想,我他媽的在這個世界上誰都可以拋棄我,而隻有你沒有拋棄我,要是不能為你做點什麼的話,我真去死了算了。”
李斯音罵道:“我曾經的男朋友跟你的女朋友是一樣一樣的,汶川地震的時候我全家都死光了,一分錢都沒給我留下,他就因為我沒錢所以才跑了,我一個女的雖然也想過用死來了卻此生,但我還是挺過來了,你一個男人還真不如我一個女的!”
朱大常說:“馬尚,那天晚上,我一個人在大排檔喝了好多的酒,突然有個人在我身後說,在這個世界上過得是多麼的痛苦,為什麼不盡快的回到該去的地方呢。那個建議對我來說就是一種解脫,後來,我就冒出了想要自殺的想法,但在死之前我先要吃飽喝足,我點了一個菜叫雙劍合璧,其實就是青椒炒土豆絲,我想起我們在看守所吃的那些東西,當時,我覺得眼前的事跟那些比起來,我是多麼的幸福啊。”
“想不到,那些事你還記得。”我笑了。
朱大常說:“當然記得,我就覺的現在的人真是慣得,身在福中不知福,還處處做出傷天害理的行為,要是這樣的話,真應該讓他們體驗一下坐牢的感覺。”說著說著,他就轉移了話題:“我什麼都沒有了以後,感覺身心是那麼的疲憊,我的情緒變得厭煩、煩躁、孤獨、無助,感覺壓抑了很久以後,讓我變得做什麼都可怕,真的很想找個地方發泄發泄,想呐喊卻呐喊不出來,想掙紮又掙紮不了,整個人憋得是相當難受。”
看著朱大常側過了臉,仿佛眼中有了少許的淚花,我安慰道:“別再胡思亂想了,李白都說過,天生我材必有用,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誰心裏沒有一點兒煩惱呢,當初我們在一起的時候還說過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我沒有能力可以把這十幾萬給你還上,但是,我現在有什麼就給你什麼,有我一口吃的,就不會讓你餓著,那時候你說的話我還記得,當時我一激動差一點就要擁抱你,但你要是堅持這樣死去的話,我肯定不會跟你同年同月同日死。”
朱大常說:“當然,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我現在已經不想死了,你最近怎麼樣?”
我感慨道:“唉,剛剛做了銷售經理,事業上隻是個開端,也不知道走下去會是個什麼樣子,我覺得自己做人挺失敗的,有時候我也會頹廢,但我很少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