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時候,龍哥來了興致,給我們不停的聊,一邊說著還一邊的做著動作,告訴我們怎麼吸粉怎麼打針,他說:“毒這個玩意千萬不能碰,一沾上就完了,一般吸毒的都是拿身子換毒品,有錢的也敗完了,沒錢的去賣身子,賣內髒賣器官,要是不把人折騰死,就算邪門。”
青蛙眼說:“你不在外邊也吸毒嗎?還說戒不掉,我看你進來也戒了。”
龍哥說:“一開始的時候肯定不好受,我在外邊強戒了好幾次都沒有戒掉,在這待了幾個月居然還長了幾十斤的肉,你問問老頭,我來的時候是個什麼樣子?”
老頭說:“剛來的時候,任何一個人都能把龍哥一把掐過來,不用做透視就能看到骨骼。”
龍哥接著聊吸毒的事:“吸毒一旦上了癮,就已經不再是人了,就說我們那的一個大傻帽吧,有一回沒有想到,直接去找我要了,我根本不跟這種級別的人聊,我說沒有,剛才剩了點我都給用了,正在血管裏流著呢,你們猜他說了句什麼?”
我們都很專注的看著龍哥,表示我們都很感興趣。
“那個傻帽撲上來就給我按住了,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求我說,龍哥,龍哥你就救救我吧,抽點血給我用用。”我們都哄笑了起來,看得出今天晚上的龍哥話比較多,可能是他比較興奮。
龍哥又講了講他後來怎麼去了別的地方發展,怎麼往回帶毒品,怎麼和一路的關卡打交道,重點就突出了他自己的靈活多變和臨危不懼的氣勢,小夥兒和大貴在旁邊守著,漏出一臉的崇拜相。
後來我們都困了,龍哥還在興奮著跟我們講故事,有些轉彎話題,大夥兒卻不但陪他瞪著眼睛,還得配合著他的表演,其實心裏很煩,晚上他不值班,一睜眼就天亮了,這些兄弟們誰能陪得起?
要不是值班的管教過來催促了一下,估計龍哥的演講一晚上都講不完。我們都猴急的鑽進了自己的被窩,小夥兒伺候著龍哥躺好後才去睡了,龍哥先是洗了把臉提了提精神,大貴按照以往的方式,給龍哥按摩起來,每天龍哥不打呼嚕大貴絕對不敢放手,即使是這樣,他也心甘情願,有了地位就有了權利,不就是少睡點覺,這有什麼?
第二天上午的時候,龍哥被帶走了,整個通道裏的人一下子走了五六個,再加上別的,估計也得幾十號人,龍哥走的時候,管教交代青蛙眼:“這裏邊的事你可得盯緊了,龍哥過不了十天就下去了,你得抓緊時間學習。”
青蛙眼笑嗬嗬的答應著,馬上回過頭來吆喝了一嗓子:“都坐好了,規矩點兒。”
大多數人都極不願意的動了動身子,二爺嗬嗬了一聲,挺直了身板,給青蛙眼捧場道:“嗬嗬,大家都做好了,老大要訓話了。”
青蛙眼無可奈何的笑了笑,一下子坐在了龍哥之前坐的位置上,掏出了一根煙點上,自我感覺不賴。我估計要是讓他站在天安門城樓上,他肯定能飛起來。塑料湊著我的耳朵小聲的說了一聲:“小人得誌。”
我說:“小人之心怎麼能度君子?”
龍哥回來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青蛙眼趕緊湊上去問:“判了多少?”
“無期!”龍哥輕鬆的說。
“還沒吃吧?”
“吃個毛線,半天曬著,都快焦了,連個水都沒喝上。”
青蛙眼扭頭看了大家一眼:“誰的手裏還有存貨,趕緊拿出點來。”
龍哥白了他一眼說:“不用了,我那份午飯呢?”
“我去,我還以為你們從外邊吃完了再回來,就沒給你留。”青蛙眼繼續的督促我們說:“存貨趕緊拿出來,塑料、馬尚、大常你們的火腿腸呢?”現在我們三人經常在一塊吃飯,購物也放在一起。我說就剩下榨菜和方便麵了,方便麵幹嚼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