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板魷魚隻能說答應,回來立刻把一盒多點的煙掏了出來,戀戀不舍的放到了我的手裏,我說:“算了,你拿著吧,也別還了,算是我給你的。”
龍哥在鋪上罵道:“馬尚,你也算是他媽的賤,錢多花不了是吧?別在我跟前裝大腕,真有錢的話,以後號裏所有人的煙錢你來出。”
我無“哦”了一聲,把煙揣進了兜裏,鐵板魷魚灰溜溜的坐了一會兒,開始小聲的埋怨起來:“你怎麼還打我小報告?”
大狗紅著臉:“我可沒那麼想,我就是順口說的。”其實大狗看起來還是挺憨厚的。
“你順口一說,我卻順著挨了一頓打。”鐵板魷魚晦氣的嘟囔著。
吃完飯以後,大狗又蹲在地上認真的擦著地,龍哥叫了兩聲新來的莫裝逼,趕緊擦地,我趕緊應了一聲,跳過去搶過大狗手裏的抹布。這是個過渡階段,大狗在一邊督導著我,可還是不能很快的進入角色,一個長的像青蛙眼似的家夥剛撒完尿,上鋪的時候就踹了我一腳:“孫子,趕緊擦,看你還有點不服是嗎?”
他見我白了他一眼,馬上就開始挑釁要跟我動手,後來,我才知道這個家夥叫金元寶,以前是武警,退伍之後因為和地痞鬧矛盾出了人命,如果沒退伍,我想他現在應該在軍事法庭。龍哥陰沉著臉跟我說:“讓你擦地,你還有怨氣?怎麼,不服啊?”
我手裏攥著濕冷的抹布,心想:“這他媽也不能太孫子了,怎麼也得不卑不亢啊,要不然以後就真的在這裏沉了,不在這時候爆發,就在這時候沉底,沉底後就有罪受了,有人曾經告訴我,不管何時何地起點不能低了,以後再起來就難了,熬人啊。”
當時我看著龍哥,擺出一副江湖的口氣說:“龍哥你放心,你安排什麼我都心甘情願的去做,我也是進來過的人,在哪都一樣,新來的就得多幹活,誰不是從頭開始混,混好還不是靠龍哥?”
“安排什麼都心甘情願是嗎?”青蛙眼說:“龍哥,你晚上安排他給我捅捅。”
龍哥笑了笑,沒搭理他,倒是從我的話裏聽出點兒意思來,臉上也溫和了不少:“聽你說這意思,你以前是個號長?那就更應該懂事了,該幹什麼該說什麼,你就得有分寸才行,我也不為難你,擦好地,擦完你就在邊上貓著,來了新人你就下崗,要是在這裏給我鬧事兒的話,什麼後果你心裏比我清楚。”
我說龍哥你就放心,以後看我做事,你就清楚了。說到這,不知好歹的青蛙眼還想再攙和攙和,被龍哥一招手攔下了:“算了,給他幾天的時間,要是還不上道,再殺再剮也不遲。”
再怎麼說我也是個有經驗的人,平了這些事兒還算輕鬆,沒有等到新人,我就從擦地的崗位上退休了,隻因為我在購物的時候,我給龍哥買了一條二百塊錢的好煙。
龍哥笑眯眯的說:“我說,以後可不能這樣啊,你這不是逼著我腐敗嗎?得了,我看你擦地也挺費勁兒,先讓你休息休息,把你晚上的班值好就行了,你們這些知識份子就是太嫩,地擦一遍就開始喘,還不如大狗的一個腳丫子好使。”從這天開始,每天一吃完飯,大狗擦地的影子又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