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或許是都城趕圩的日子。街道邊一片繁雜,小販大聲吆喝著,不少人一同聚集在一個攤鋪邊湊熱鬧。狹小的人行道上,過往的人們熙熙攘攘,男的女的老的少的,真是熱鬧非凡。
道路分四段,最靠邊的兩段是庶民走的路,稍偏一點的那段是官員的馬車走的路,最中間且路最寬的,是當朝皇帝的禦用馬車才能走的路。
兩旁道路狹窄,我牽著馬兒小心翼翼地向前擠,是不是還被路人擠兌,扔出一句“還牽著馬占小道”,眾人齊刷刷望向我,弄得我尷尬不已,隻得低頭看著腳尖走。
好不容易走過了旺口,又見身旁的人們呼啦啦的跪下,才驚覺這是爹口中的“皇帝所過之處,萬民皆得叩拜”,這才反應慢的跪下。跪下的瞬間,我用餘光看見金燦燦的馬車輪從皇帝禦用車道上滾過,約莫過了一兩秒,後麵跟隨的官兵大臣才打馬慢行而過。若我沒記錯,現在應是水羲143年,在位皇帝是水羲文帝。
我試探性的抬頭望望,見旁邊無人看見,索性明目張膽的抬起頭看皇家車隊。打馬走在皇車後麵的是武官,武官後麵才是文官。在武官隊列將近末尾處,一個挺拔的身影闖入我的視線。他眼神不同於其他武官,那是漠視一切的不羈。我怔怔的望著他,直到他感覺到視線,然後轉頭望向旁邊時,我才急急收回視線,立刻低頭。
但願他不要看見我抬頭望他。
從那刻起,我再未抬過頭。直到車隊向前駛去消失成影。起身時,身旁幾位姑娘的竊竊私語恰好被我聽見。
“哎哎,你看見蕭將軍沒有?我聽說他長得可帥啦!可惜都沒有機會瞧一瞧……”一位姑娘的聲音越來越小。
“我隻看見了一點點明亮……木槿花……你爹取得這名字含義很深啊。,他在武官隊伍接近末尾的地方,聽說他也是個大將軍,但因為還是少年,被安排在後麵。那身姿挺拔的喲……”“行啦!要討論咱們去別地兒討論,別在這光天化日下說,羞不羞啊……”另一位姑娘欲講下去,而她旁邊的一位姑娘似是注意到了我,拉著兩個同伴趕快走。居
望著他們匆匆遠去的背影,我不禁“撲哧”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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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時分,我找到了廉價旅館並安放好行李,也係好了馬。
我抬頭望望天,時間不早了,爭取在這個時候去跑跑街市,尋看有沒有阿姊的蹤跡。
在天黑以前,我用盡全身力氣跑了半個都城,卻仍未找到一絲消息。也許是時間太過久遠,我的記憶又太模糊,描述外貌描述得不清楚。但我仍會盡力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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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臨,華燈初上。
幼時聽爹爹說起,夜時的都城是最美的。每家酒樓都掛有霓虹彩燈,顏色變幻無常,閃爍起來更是好看;沿街都是買東西的小販,他們時常出售些模樣精美,價格便宜的工藝品,還有女孩子家最喜歡的彩色衣裙和一些小飾品。所以每到趕圩這天,就算是常年長在深閨的大小姐,也會拉著一些閨蜜逛逛沿街的小鋪。小時候的我經常趴在桌邊,側頭聽爹爹講都城裏的一切,但每一次講完,爹爹都會走到窗邊望著黃沙歎幾口氣。
我走在街上,低頭輕輕撫摸著擺在鋪邊的飾品。以前心心念念著全家一起來這裏逛夜市,如今雖來了,卻隻是我一個人。
耳邊忽有異常嘈雜之音,我抬頭一望,原是一家客源很廣的酒樓,招牌上寫著三個字:幽竹居。幽竹,隱含著淒涼哀怨之意,這家酒樓怎會以這樣的字眼命名?問從心處生,我不禁邁開步子走進這家酒樓。
樓內客人眾多,遮蓋住了酒樓的大半模樣,但我仍能從房頂瓦梁中看出,這家酒樓裝橫精美,不同於其他酒樓的大紅大紫,頗具古典之氣;香味不斷從內房傳出,未先見物就先聞其香,這應該就是客源忒廣的原因之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