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願得一人心,白首不分離,這清晰的話語,需要巨大的勇氣......”優美的旋律,動人的歌詞,流淌進兩個人的心,兩個人的腦海中浮現出曾經在一起時的甜蜜回憶,他們走過的每一個地方,即使是謹小慎微的細節,都能夠觸動心弦。
從後視鏡裏,蘇城分明看到安然的臉頰滑落的兩行清淚,蘇城的心一緊,果然,他還是最見不得安然流眼淚的,即使是他們吵架的那天也是一樣,所謂的該死的男人的自尊讓他沒有低頭,向安然屈服,才將安然親手送給了柳軒儀。
明明蘇城和安然依舊那麼相愛,卻偏偏還折磨著對方,也折磨著自己,倔強的尊嚴讓他們始終都沒有說出那句對不起。
而蘇城,即使被安然傷透了心,卻依然舍不得動她一根手指,雖然沒有說出口,但是從安然的起色他就可以看得出這段日子柳軒儀將她照顧得很好,這恐怕也是今天之內唯一能夠讓他心安的消息了。癡情的男人,即使走到了今天這個程度,他依舊沒有怪罪安然。
很快,時隔幾日安然再一次回到了楓林別墅,這個記載著她那麼多回憶的地方,想起來都覺得可笑。
經曆過這麼多事之後,安然在蘇城麵前,話變得越來越少,蘇城也覺得有些尷尬,畢竟隻要看到安然就會自然而然地聯想起柳軒儀,心裏就是一陣不舒服,但也隻好勉為其難地盡量不讓自己的情緒掛在臉上,雖然他的臉色看起來依舊很難看。
安然佇立在蘇城的家的客廳,環顧四周,一切都是老樣子,都是那麼熟悉,她曾經蜷縮在沙發上癡癡地等蘇城回家,她曾經在深夜不顧一切地跑出去給蘇城買藥,她曾經醉得不省人事還要蘇城照顧,或許從那個時候起,他們的感情就已經開始萌芽了吧,可是為什麼,就會走到今天這一步呢?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語淚先流。
“那天,你從醫院走了之後,我從未停止過尋找你,我承認是我不好,一時衝動,沒有去追你,可是你離開的每個日子裏,我無時無刻沒有在牽掛你、想著你,你的房間、你的東西,我一動都沒有動,都保持原樣,和它們一起等著你回來;還有那家醫院,你的病房,醫院的管理人員催過我一次又一次,我讓他們為你保留你的床位,也許你哪天累了就會回去,不管是醫院,還是家,它們的大門隨時都向你敞開。我找過我們一起去過的每一個地方,才發現我們在一起的時間太短,共同的記憶實在是太少,我們一起去過的也不過隻是那幾個地方,更遺憾的是,我沒能夠好好保護你,大多數時間甚至都在醫院裏度過,每天我都生活在自責和愧疚之中無法自拔,沒有心思工作。可是,安然,你知道嗎,打死我都沒有想到你會去柳軒儀那兒,直到現在我都無法接受這一事實,我多麼希望這隻是我的一個噩夢,是上蒼和我開了一個玩笑,不過好在,能夠把你接回來,我已經心滿意足了,安然,隻要你肯回心轉意,過去的事情,就讓它們過去吧,好嗎?”蘇城深情款款地望著安然,麵對自己的愛人,雖然又氣又惱,但害怕安然會再次出走,他隻能委曲求全。
安然木訥地望著蘇城蠕動的嘴唇,有那麼一瞬間,她被蘇城的一席話感動,幻想著和他重新開始,可是遍體鱗傷的柳軒儀突然浮現在腦海中,讓她情不自禁地聯想起蘇城發火時可怕的樣子,或許哪一天,他也會用同樣的方式對待自己,安然不禁打了一個冷戰,不寒而栗,和蘇城在一起,伴君如伴虎,為了防止說錯話,所以她選擇了沉默。
蘇城有些失落,轉身離開了,將安然反鎖在家裏,他也是沒有辦法,他害怕極了安然的不辭而別,這一次,無論如何,都要把安然留在身邊。
安然一驚,慌忙跑到門口,才發現無論用多麼大的力氣都打不開房門,拚命地拍打著房門,呼喚著:“蘇城,你個瘋子!你放我出去!你到底要幹什麼?”
蘇城苦笑著,終究還是冷漠地轉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