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的眼睛裏閃爍著晶瑩的淚花,蘇城曾經對她說過,他是最見不得女人哭的,更何況是自己心愛的女人,他還說過,兩個人吵架,無論吵得多麼凶多麼激烈,隻要安然的眼淚一掉下來,他所有的尊嚴都會土崩瓦解,無論誰對誰錯也都是蘇城的錯,可是現在看來,這個必殺技對於蘇城來說也不管用了,他執拗地扭頭過去,連看都不看她一眼。
“好,既然你覺得我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我覺得我們也已經沒有了繼續下去的必要,謝謝你這段時間對我的照顧,真的謝謝,可能我對於你蘇城來說,已經是你數不清的第多少個女人,可是對於我來說,你卻是我的第一個男人。在我的生命中,還沒有人可以像你這樣心疼我、關心我,所以我才會被你打動,無論我們之間發生了什麼,經曆了什麼,我都要說聲謝謝你,很多人出現在你的生命中注定是一個過客,或許我對於你,就是如此。其實我早就應該有這份自知之明,一個是高高在上的總裁,一個是名不見經傳的小歌手,我們兩個就像是兩條平行線,永遠也不會有交集,自然也得不到人們的祝福,這段時間以來我得到的非議和承受的壓力你永遠都不會懂,你的煩惱就像是嬌小姐丟了她的洋娃娃,在你的心裏怎樣看柳軒儀,就是怎樣看我,我們都是為了自己的夢想不懈奮鬥的人們,這種感覺你這個坐享其成的富二代自然更不會懂。現在好了,我們終於摘下了各自的麵具,我也可以回歸我自己的幸福生活了,祝福你,蘇城,再見。”安然說完這一席話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病房。
“十五床,你去哪兒?”從走廊傳來了護士的聲音。
“去問我的家屬好了。”安然冷冷地回答,接著又是漸行漸遠的腳步聲。
當安然猛地關上病房的門的時候,蘇城突然驚醒過來,卻發現安然已經走了,男人的那份尊嚴讓他的兩隻腳像是粘在了地板上動彈不得,他終究還是沒有追上去。
“十五床病人家屬,病人急匆匆地去哪兒了?”護士走進了病房問。
“我也不知道。”蘇城一臉的茫然。
“你不是她的家屬嗎?你不知道誰知道?她讓我來問你的,剛才不還好好的嗎,怎麼了這是?”護士喋喋不休地嘮叨著。
“我說了我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你這個人怎麼這麼煩?出去!”蘇城歇斯底裏地咆哮道,將不舍得發泄在安然身上的脾氣統統發泄到了這個沒有眼力見兒的護士身上。
“神經病!”無辜的護士撞了一頭的炮灰一邊抱怨著一邊隻好退了出去,要知道安然的病情還沒有穩定,情緒失控,受了刺激,病人是在她的眼皮子底下離開醫院的,如果有個什麼三長兩短,她一個小護士可承擔不起。
可是蘇城卻管不了那麼多,依然在做著激烈的思想鬥爭,腦海裏像是有兩個小人在吵架,一個說:蘇城,你為什麼不去追她?安然的病還沒好,她就那樣孤零零地跑出去她又能去哪兒?難道你真的放心得下嗎?
另一個反駁道:為什麼要去追她?是她自己跑出去的,跟我有什麼關係?她不是說從今天起她的生活跟我再也沒有交集了嗎?為什麼要去打擾她?
一個說:難道你堂堂七尺男兒真的要和一個女孩子斤斤計較嗎?吵架歸吵架,你聽一聽你內心的聲音,除非你不擔心她、不牽掛她,否則就要跟隨著你的心走。
蘇城信以為真,情緒也漸漸穩定下來,此時此刻滿腦子裏浮現的都是和安然在一起時的點點滴滴,有歡笑,有淚水,但混在在一起,構成了許多美好的畫麵和回憶,隻要一想起來,他的臉上都會洋溢著幸福的微笑。
直到現在,蘇城也不敢承認他不愛安然,正是因為他愛她愛得太深,所以才會那麼在意她,不希望有人和他分享安然的一分一秒,所以才會為了她做出那麼多瘋狂的舉動,可是安然怎麼就不明白呢?
安然甚至說他是惡魔,認為劉昀的死也是他一手造成的,難道他看起來就那麼心狠手辣麼?蘇城越想越覺得寒心,他懲罰劉昀周娜,不還是為了還安然一個公道麼?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安然,可是安然卻絲毫沒有領情的意思。
似乎這並不是第一次因為吃柳軒儀的醋而和安然吵架,似乎他們隻吵過兩次架,每一次都是因為柳軒儀,這一次最為嚴重,甚至連蘇城自己都不知道,他還能否挽回安然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