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心翼翼地觀察著雨嘉的臉色,雨嘉卻似乎並沒有什麼異常,反而十分從容淡定地反問道:“你說完了嗎?!”
鄭越澤一驚,難為情地撓了撓頭:“說。。。。。。說完了。”
“這有什麼說不出口的啊,我知道我得了憂鬱症,不過現在沒事兒了,我都已經好啦,你看我,還像是一個憂鬱症患者嗎?!嗯?!”雨嘉微笑著問道。
“你知道?!”鄭越澤難以置信地重複了一遍。
“對啊,其實從始至終我都是意識清醒的,知道你們說的話和為了我所做的一切,可是即便是這樣我還是想封閉自己,不想讓任何人走進我的世界,包括你,和爸爸媽媽,還有愛嘉,似乎一旦被人打擾,我對母親的那份感情就會被褻瀆。當然,我也知道我患上了憂鬱症,知道爸爸媽媽為了讓你陪我散心才特意安排我們去馬爾代夫旅行。”雨嘉一字一句地說道。
“好吧,原來你都知道。可是現在。。。。。。。”鄭越澤欲言又止。
雨嘉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我說了你不要生氣,雨嘉,你最好再去找心理醫生谘詢谘詢,看看心裏哪裏還有不舒服的地方。。。。。。。”鄭越澤難為情地說道。
“我知道了,你的意思是擔心我沒康複?!”雨嘉不開心地問道。
“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鄭越澤試圖解釋。
“你就是這個意思!”雨嘉顯得有些生氣,氣呼呼地說道:“好,你不是不相信嗎,我這就證明給你看!”丟下這一句話便氣呼呼地走了。
鄭越澤有些後悔,懊悔自己為什麼明明知道雨嘉無法接受卻又說的那麼露骨直白,可是後悔又有什麼用呢,他虛弱的身體並不允許他站起來去追雨嘉,隻能靜觀其變。
很快,雨嘉便帶著一份谘詢報告風風火火地重新回到鄭越澤麵前,得意洋洋地將自己的谘詢報告給鄭越澤看,鄭越澤仔細地辨認著上麵心理醫生“抑鬱症康複”的字樣,難以置信地揉了揉眼睛,開心極了。
“你是說,你的憂鬱症完全康複了?!”鄭越澤還是不敢相信。
“是這樣的!”雨嘉點了點頭。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鄭越澤自言自語道。
“喂!你什麼意思嗎?!難道要我一直生病嗎?!”雨嘉故作生氣地用自己的谘詢報告拍了一下鄭越澤的頭。
“不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醫生明明說你需要幾個月甚至一年的時間才會康複的,怎麼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能康複?!雨嘉,你簡直就是我的女神!”鄭越澤調皮地說道。
“這個嘛。。。。。。女神來為你解答一下!醫生說我由於受到了強烈的刺激才會加快病情的恢複,也就是說,這次的危險其實也沒有那麼糟糕嘛,至少讓我的憂鬱症提前恢複了,正所謂塞翁失馬焉知非福,所以我們得意的時候不要忘記我們失意的時候;而當你失意的時候,則應該想一想你得意的時候,所以親愛的,得饒人處且饒人,不要追究那麼多了,何必要用別人的錯誤懲罰自己呢?!我才不要那些悲觀的負麵的情緒充斥我們的生活,人生苦短,我們要及時行樂,珍惜現在擁有的每一天才是王道!”雨嘉開心地說道,像個孩子一樣沒心沒肺地笑著,似乎早已經將經曆過的這些不愉快的事情拋到了九霄雲外。
鄭越澤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心裏卻自然又另一番打算,無論如何,這一次都不能輕易放過林佑伊,這個瘋狂的女人,如果便宜了她,不給她點教訓的話,還不知道會做出多少傷天害理的事情,隻是,他要瞞著雨嘉起訴林佑伊,無論如何都不能讓雨嘉知道。
“你在想什麼?!”雨嘉看到鄭越澤走神的樣子,提醒道。
“哦,沒想什麼,謝老師教訓得是,我一定銘記於心!”鄭越澤調皮地打趣道。
“討厭!”雨嘉嬌滴滴地嗔怪著他。
兩個人沉浸在他們的二人世界中,雖然是在病房裏,顯得有些荒唐,但隻要和心愛的人在一起,無論做什麼都是快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