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難道沒有別的辦法了嗎?!您不用擔心錢的問題,一定要給我媽用最好的藥,隻要能救她,花多少錢都沒有問題。。。。。。”鄭越澤乞求道。
醫生擺了擺手打斷了鄭越澤的話,無奈地歎了一口氣:“你媽媽的病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如果說她剛檢查出來胃癌的時候就住院接受治療的話,還有可能恢複,可是那個時候我怎麼勸她她都不聽,這段日子執意用止疼藥來維持,這種止疼藥很便宜,卻對病人的身體健康狀況沒有一點好處,隻起到暫時緩解的作用,反而會加劇病情。現在這個時候,無論用多好的藥,對於她的身體來說,已經無濟於事了,據我所知,全世界都沒有治得好她的藥。”
鄭越澤絕望了,這是他第一次感到距離死亡如此的近,而且,金錢固然能買得來藥物,卻買不來健康。
他被醫生所說的嶽母的患病經曆打動了,如果她能夠早一點將自己生病的消息告訴雨嘉,恐怕他就是傾家蕩產也會挽救嶽母的生命,可是她偏偏那麼堅強,獨自一人承擔著所有的痛苦,直到今天。。。。。。
曼玉是個堅強而又勇敢的女人,可是她有沒有想過,她越是這樣做,給雨嘉帶來的愧疚也就越深,雨嘉也會更加難過?!
“這樣啊,那好吧,謝謝您。。。。。。”鄭越澤都不知道自己說了些什麼,木訥地離開了醫生辦公室,走在醫院安靜的長廊裏不知所措,毫無疑問,現在是雨嘉生命中最難過的這段時光,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養而親不待,這是人生最悲痛的一件事,他要一直一直陪伴在雨嘉身邊,竭盡所能地照顧好曼玉,或許正如醫生所說的那樣,盡量滿足曼玉的每一個願望,不要讓她死不瞑目,他和雨嘉才會更加安心吧。
鄭越澤走出房間後,偌大的病房隻留下曼玉和雨嘉,還有小愛嘉祖孫三代人,曼玉抱著可愛而又漂亮的小愛嘉愛不釋手,心裏想道:在自己剩下的生命裏,一定要多看看這個小家夥,你一定要原諒外婆,不能親眼看著你長大。而臉上卻不能流露出這種負麵情緒,曼玉害怕自己的失落被女兒看在眼裏,懂事的雨嘉自然會心如刀絞。
“雨嘉,這段日子過得好嗎?!越澤待你怎麼樣?!”直到這個時候,曼玉惦記的,終究還是女兒。
雨嘉自覺慚愧,恨不得找個地縫兒鑽進去,覺得沒有臉麵出現在病危的母親麵前;“媽媽,我過得很好,越澤待我也很好,您放心吧,對不起媽媽,我來晚了,都是我不好。。。。。。”雨嘉的眼淚再一次劈裏啪啦地掉落下來。
聽到雨嘉生活幸福,曼玉懸著的心也就放了下來,她所有的付出都有了回報,就是現在離開這個世界她也無怨無悔:“傻孩子,說什麼呢,什麼對得起對不起的,生死有命,富貴在天,也許是你爸爸想我叫我去作伴呢!隻要你過得好我就放心了!媽媽都不害怕你怕什麼,我和你爸爸會為你祈禱,為小愛嘉祈禱的,是不是啊,小愛嘉?”曼玉故作輕鬆地輕輕地捏了捏小愛嘉的鼻子。
雨嘉鼻子一酸,泣不成聲:“媽媽,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都是我不好,結婚這麼長時間都沒有回家去看看您,媽媽,我一定會把你的病治好的,我不想讓你死,嗚嗚。。。。。。”
曼玉笑了笑,若有所思地說道:“沒用的,我自己的身體我知道,醫生也說了,我最多還能活一個月,還浪費錢做什麼呢?!好啦,不說這些不開心的事兒啦,這一個月裏我能夠每天都能看見我的女兒,我的小愛嘉,我就已經心滿意足啦!”
“嗚嗚。。。。。。嗚嗚。。。。。。都是我不好。。。。。。”雨嘉已經泣不成聲。
“傻孩子,哭什麼,我不是還沒死嗎?!生老病死是人之常情,早晚有一天我都會離開你的,我也不能陪你一輩子啊,我的女兒最堅強了對不對,也許這就是天意吧,你的爸爸去世得早,現在,我也要走了。。。。。。。唉,可是我的女兒注定比別人家的孩子要堅強,不是嗎?!雨嘉,擦幹眼淚,振作起來,都是當媽媽的人了,怎麼還這麼孩子氣呢?!無論我在哪裏,你永遠都是媽媽的自豪、媽媽的驕傲,我會在天堂裏注視著你,為你加油!”曼玉望著雨嘉,愛憐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