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站在橋上看風景,看風景的人站在樓上看你;
明月裝飾了你的窗子,你裝飾了別人的夢。
每當林佑伊苦苦追尋卻連鄭越澤一個微笑都換不回來的時候,當謝雨嘉擁有林佑伊可望而不可即的一切的時候,謝雨嘉卻在苦惱該如何在這個家庭生存下去。
或許是因為王雅珊給了曼玉那一筆錢,讓她感到自己在鄭家的生活沒有一絲存在感,果然不是自己的家感覺就是不同,在她和媽媽那個簡陋的房子裏,隻要有媽媽在,她就不會感到孤單。
雨嘉感到,無論王雅珊和鄭越澤怎樣對她,她在心底裏還是無法接受這個散發著銅臭的氣息的家庭,或許在她爸爸沒有過世之前她的家裏也是這個樣子,但她覺得,連鄭家的保姆們都會戴著有色眼鏡看人,因為她的地位和她們所謂的主子不同,她的待遇同他們也就不一樣。
這一天,雨嘉下樓的時候,兩個小保姆正在打掃正廳衛生,年輕的姑娘並沒有聽到雨嘉的腳步聲,小聲地議論著:“你覺得我們的少奶奶怎麼樣?!你喜歡她嗎?!”一個女孩兒問道。
“還好吧,反正不討厭。她並不像夫人那樣對我們頤指氣使,看起來挺平易近人的樣子,我和她接觸不多,也不太了解,不是你每天打掃少爺和少奶奶的房間的嗎?!”另一個女孩兒回答道。
“反正我不喜歡她,聽說她是因為欠了債才嫁給我們少爺的,出身貧寒,就是想對我們頤指氣使她也沒有那個勇氣,聽說她現在還在外麵打工呢,別看在家裏是風風光光的少奶奶,在外邊說不上怎麼低三下四的呢!你看她的樣子,別看她現在一副唯唯諾諾弱不禁風的樣子,我敢打賭,過不了多久,她就會取代夫人的位置!”女孩兒很是明白地分析著。
“這麼說......我們要討好她才是!”另一個女孩兒應和著。
雨嘉站在樓梯口不知所措,即使她儼然已經看慣了世態炎涼,在爸爸過世以後,所有的親朋好友連躲避她和媽媽都來不及,更別提會有人在那個危難的關頭伸出援助之手,即使她經曆過這麼多事情,本應該對這些風涼話充耳不聞,但她還是感到這個世界是如此可怕,即使她純淨得透明,她不想傷害任何人,在這個家裏隻想做最好的自己,沒有想過去損害任何人的利益,你聰明有人會說你心機重,你靠的是努力有人會說你運氣好,你說自己天生樂觀有人會說你虛假,有時候,你明明就是一杯白水,卻被人硬生生逼成了滿肚子委屈的碳酸飲料。人一生遇見太多人,即使有些話字字誅心,也沒必要活在他們的眼神裏,隻要內心澄明,就永遠不必討好不懂你的人,清者自清,終有一天時間會證明一切。
連小小的保姆都戴著有色眼鏡看她,雨嘉知道,什麼樣的下人完全取決於什麼樣的主子,可想而知她們的思想都是誰灌輸的,她感到這個家庭的可怕,知道自己未來的日子會很不好過。
或許現在她可以發火,作為少奶奶,她當然有權利把兩個誹謗她的保姆清理門戶,王雅珊和鄭越澤自然也不會多說什麼,可是如果這樣做,縱然她可以解心頭之恨,那兩個小黃毛丫頭也可以消失在她的視野範圍之內,可是豈不是會顯得她很心虛麼?!懂你的人不需要解釋,不懂你的人解釋反而越抹越黑。
她剛剛嫁到鄭家來,並不想惹出什麼亂子,清理兩個小保姆固然容易,可是她們兩個走了,還會補上兩個更加優秀的保姆,人心若是倒了,該如何扶起來呢?!索性打落牙和血吞吧,畢竟不是在自己的家裏,沒有人可以給她撐腰。
雨嘉思索良久,決定不計較這麼多,裝作什麼都沒聽見的樣子,不去幹擾兩個小保姆的對話,剛要轉身上樓卻聽到了王雅珊熟悉的聲音。
“不好好幹活兒在這兒嚼什麼舌根?!少奶奶也是你們能議論的麼?!不知天高地厚!”
雨嘉嚇了一跳,感到不可思議,原來這一切都被王雅珊看在眼裏,並且她肯站出來為自己主持公道。
兩個小保姆嚇得魂飛魄散,忙丟下手中的抹布雙雙跪在王雅珊的麵前道歉:“夫人,我們錯了,以後再也不敢了......求您原諒我們,看在我們在鄭家做這麼久的份上,饒了我們把!”
“國有國法,家有家規,如果我今天不清理門戶的話,你們還不得造反?!今天你們敢在背後議論少奶奶,明天還不得議論我?!而且,你們兩個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隻是我發現就已經三次了,我沒聽到的不知道還有多少話,我如果再留著你們倆就是留下兩個定時炸彈,事不過三,看在我們主仆一場的情分上,給你們預支三個月的工資,拿錢走人!”王雅珊義正詞嚴,看都不看跪在地上和自己兒媳年齡相仿的兩個女孩子。